第五十八章 輕慢[第2頁/共3頁]
娥娘戰戰兢兢,將當日之事一一道來。本來當日所叫之人便是張四孃的婢女,恰是張四娘教唆行事。
很久,容娘癱坐下來,強自平靜的身子頓覺筋疲力儘。小環忐忑過來,卻聽到容娘叮嚀道:“今後,若小郡王再來,便說我不便見人,請郡王包涵。”
許三娘焦心,正欲開口安撫容娘,不料容娘沉聲道:“你們走吧!”
守惟兄妹自不待言,屋中阿誰不竭煩躁踱步的娘子,不是許三娘卻又是誰?
容娘心中翻滾,想到那些被關押在小跨院內的日子,惶恐不安,似遭拋棄,心中孤苦,夜夜展轉不得入眠。偏乳孃又不得見,內心的鎮靜驚駭無人訴說,隻得緊緊捏了針線,將一腔心機鎖住在一方方小小的帕子上。本來,這統統,不過是張四娘與婉孃的嫉恨!
似是睡了不過一時,便被小環鎮靜的喚醒:“小娘子,二郎,娥娘子來看你來了!”
公然,話音剛落,衛大孃的腳步聲響起,春雨打簾讓進,小環接過來一一擺放。容娘一瞧,一樣是臘八粥,這位“二哥”的就有四樣小菜相配,超越她這位端莊小娘子的配給!
“……你們的首尾,出了事便要容娘來擔醜名,羞也不羞!你們徐家,說是甚麼官宦世家,尚比不得西街那些敗落戶,薄情寡義得很!”
許三娘聽到響動,昂首一瞧,便紅了眼撲了過來。“容娘,是我害了你,嗚嗚嗚……,我不該拉你去看甚麼趙東樓,都是我的不是……。”
趙東樓深深的瞧了一瞧,起家拜彆。
容娘大窘,平常靠近之人,隻要六郎七郎。便是周淮安,也隻能偷偷瞄一兩眼。哪像趙東樓如此,儘情行事,無所顧忌。
趙東樓倒也不惱,他看著阿誰站得挺直的小娘子,那眉眼已是垂垂長開,昔日淡淡的色彩現在已然素淨非常,但是內裡那如刀刃般的鋒利,卻始終未變。
“那又與婉姐何乾?”容娘心中悲慘,冷冷問道。
趙東樓滑頭笑道:“我各家的都吃了一口,在五臟廟內他們本身便混在一處了,甚好。容娘無妨先參雜了,再好生嚐嚐。”
三娘不再喋喋不休,她握了容孃的雙手,淚眼婆娑道:“容娘,你可怎生是好?”
不過一時,小兒們連續來給教員送粥,衛大娘也不斷的從廚房端了粥來回送。
容娘聽到陌生郎君的聲音,不由一驚,再不肯與人有任何牽涉,便倉猝側首避開。
他忽地笑了一笑,倒是兩分苦澀,兩分無法,另加幾分莫名而來的哀思。“容娘,我畢竟是遲了一步!――若他日六郎不能承諾,我必來接你!”
“容娘,隨我去臨安吧!”趙東樓幽幽開口。
容娘緩緩將筆擱置在筆架上,按捺了心頭肝火,輕笑一聲,嘲道:“多謝郡王美意,容娘不過是一鄉野女子,不敢攀附!”她話語雖輕,臉頰猶紅,然凜然態度,已自那纖細的身子漸漸排泄,不容忽視。
冬至後第三個戌日,祭奠百神,是為臘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