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葉知縣[第2頁/共4頁]

範富學拿起手裡的兩份串票兌了兌，正欲辦理征納手續，可驀地間，神采卻變了變，疑問道：“你真的叫李克清，劉灣村青龍隱士士？這串票是你本人所持有？”

年長的衙役冷靜把銅錢揣進懷裡，語氣略微和緩了一些：“看你的模樣也不像歹人，念在你大老遠的來一趟縣城也不輕易，就讓你出來繳稅吧！進門往左第四間就是戶房。”

見李克清還硬杵在門口不走，範富學不由有些憤怒，正待發作，手裡俄然多了幾吊銅錢，恰是李克清不得已將殘剩的銅錢全數塞到其手中，固然內心萬分疼惜年老邁嫂的心血錢，可兒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，為了弄清串票的事情，李克清也隻好揮淚灑銅錢啦！

看著身前麵色有些不善的兩個看門衙役，李克清會心，當下賠笑道：“差爺談笑了，草民真是來繳稅來著。”

低頭看了一眼因為驚懼而伏倒在地的李克清，再配上那一身襤褸，範富學倒也豁然，“量這泥腿子也不敢捏造官府的串票印信，再說哪有人會本身拿著捏造的物件上門自投坎阱的，除非那人是傻子，這此中必有隱情...說不定是那保正....”

還冇申明來意就又要被驅走，李克清不免有些憤恚，拉住門環，安然道：“叨教這位官爺，你說縣裡曾發文，人丁一概向保正、鄉紳繳稅，敢問當目前廷有無明文規定，不準百姓‘自投封櫃’，如有，草民自當歸去處保正繳稅，若無，則草民必然要‘自投封櫃’！”

“多謝大人，草民‘自投封櫃’也就這一回罷了，今後定然不會再來滋擾大人。”

中年衙役一麵說著一麵對著年青衙役使著眼色。

“東翁，這回上官到本縣考課，您大可放心，老爺您都在這知縣的位置上來回折騰了三任，足足九年時候了，這回再如何著，也該往上挪挪了吧！”

李克清忙答覆道：“老爺，小的是穀城縣劉灣村人士，前來‘自投封櫃’，還請老爺開門讓小的出來交納賦稅。”

範富學嘴裡有些不滿的嘟囔著，無法隻好搖搖擺晃的從太師椅上爬起來，打了打哈欠，便翻開了房門，隻見渾身衣衫簍縷的李克清正畢恭畢敬的站在門口，範富學高低打量了幾眼，神情甚是不忿，眼中透暴露來的鄙夷、失落等情感被李克清儘收眼底，李克清內心明白這書吏瞧見本身的這身行頭，定是感覺冇有甚麼油水可撈，有些絕望。

一個精廋的老頭正坐在知縣葉文泰身邊，手裡把著一柄紙扇，此人恰是穀城縣六房總師爺兼知縣葉文泰的首席幕僚唐延敬。

目睹來人一身衣衫簍縷，冇甚麼油水可撈，範富學有些不耐煩道：“縣裡早就曾發文，丁銀冗賦一概由保甲、鄉紳催收，你如何還跑到縣裡來自投啊！老爺我這裡公事繁忙，爾等自回籍裡繳稅於保正便是。”

“謝老爺還我明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