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七章 一唱一和[第2頁/共2頁]

孫氏穿著明紫色大褂，神采青白地行至閣房，不知是不是氣的，耳間一對兒景泰藍寶石墜子高低顫晃。

話落，便見景盛蕪眸色一寒，目光冷冷地掃過孫氏驚怒交集的臉，沉聲道：“飯能夠亂吃，話兒可不能胡說，夫人的知己莫非叫狗給吃了麼？當日若不是你自個兒見不得金姨娘好過，不肯給她安排一處好院子，金姨娘豈會與你起爭論？又何必我一個長輩苦口婆心腸從中調劑，想出個折中的體例能叫你二人都遂了情意，現在金姨娘在夫人的院子裡出了事兒，夫人不去盤問那些個不爭氣的主子倒想起恩將仇報來了！”

景盛蕪這話既點出了孫氏的善妒的謹慎思，又擺瞭然自個兒年紀尚輕隻是個長輩的姿勢，孫氏對外到底是名正言順地侯夫人，自個兒措置後宅冇法兒，倒叫一個一個小輩來給出主張，眼下出了不測又忙趕過來頹唐任務，鼓吹出去終歸是不好聽的。

王嬤嬤瞧得解氣，作樣兒似的白了眼雪月幾人，大聲道：“你們幾個妮子也是忒冇端方的，夫人進屋兒也不曉得挪挪窩兒！”

“主子們居於府中服侍，接受三蜜斯恩德，自是熟諳三蜜斯脾氣的，可外頭的人卻不曉得，我們金姨娘有孕，侯爺大賞闔府高低，在汴都城裡本也算不得甚麼秘事，現在金姨娘無端失了孩子，雖說夫人首當其衝，可主張到底是三蜜斯出的，人雲亦雲，提及來怕也不好聽。”

聞言，景盛蕪懶懶地掀起眼皮兒，輕咦了一聲兒：“闔府高低都是夫人經手籌辦，何時輪獲得我做主了？眼下如許大的事情，夫人該去同父親商討纔是。”

章嬤嬤叫她瞧得眼皮一跳，忙堆起笑意，賠笑道：“三蜜斯見笑了，疇昔老奴就是個粗使嬤嬤，慣是個笨口拙舌的，得夫人抬愛日子纔好過了些，如有那邊說得不鐺鐺的處所兒，三蜜斯彆與老奴普通見地。”

若說方纔隻是揣測，現下景盛蕪倒是不得不對這個俄然冒出來的章嬤嬤高看一眼了，“曉之以理，動之以情”也不過如此，如果擱在常日裡也就算了，可因為沐婉清之死，景盛蕪恰是處在風口浪尖兒上的時候，明裡暗裡的有人正愁動她不得，說小了此事是祁安侯府的後院兒膠葛，說大了，便是祁安侯教女無方，嫡女心機暴虐殘害貴爵子嗣，說要科罪受刑也不為過。

景盛蕪挑了挑眉，揚起下頜朝王嬤嬤叮嚀道：“瞧把夫人急得，王嬤嬤快給夫人看座。”

見狀，章嬤嬤低聲喚了句：“夫人。”

心知孫氏是那自個兒的丫頭撒氣，景盛蕪淺淺一笑卻也不戳穿，隻低聲應了句：“侯府裡向來不缺懂端方的，我隻看重她們忠心，不會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些雞鳴狗盜的肮臟事兒，旁的倒也不甚在乎。”

心頭五味雜陳一時拿不定主張，孫氏一張芙蓉麵由青轉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