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7章 女帝師四(51)[第1頁/共5頁]
兩道朱牆如山聳峙,一線彼蒼高遠狹長。這十年來,從未變過。我卻感覺本身像一隻破繭的蝶,在溫暖的春日中,悄悄地曬去翅上的水滴。他命我回宮,並不但僅是因為思念,更因為他已放棄在我和高曜的身上追隨愨惠皇太子的死因。不,或許他早已經放棄——在我去官的時候。
我一怔,這纔想起,數年前他曾為我寫過一出《憲英勸弟》的戲。我忙行禮:“先生好戲。”
小蓮兒笑道:“采衣得寵的時候,恰是我們娘娘懷著壽陽公主的日子,也算一枝獨秀。但她一絲傲氣也冇有,暗裡裡總來求奴婢,想去我們娘娘麵前侍藥。是以才熟諳。奴婢怕娘娘見了她不歡暢,便冇有回。年初聖上斥逐女禦,不想采衣竟分到了漱玉齋,也是巧了。大人不也很喜好她麼?奴婢傳聞大人一返來就賜了她名字,漲了她的月例。”
心中的不快像驕陽下的蔭翳,很快便散去了。再見施哲,心中隻要高興和感激,因而屈一屈膝:“還未賀大人升遷之喜。采薇mm好麼?”
施哲最後自座中站起,上前道:“本日奉旨入宮侍宴,不想遇見大人,可算不測之喜。更喜的是,大人本日與朝臣同列,可見在聖上心目中,大人足可拜托國事。鄙人歸去說與采薇聽,她必然很歡樂。”
我換了一件萱草黃窄袖襦衫,卷草紋自肩頭伸展到袖口。繫了一條枯色簇花團紋齊胸襦裙,垂下紅色絲帶,又挽上一條緋色織錦披帛。綠萼道:“女人偶爾穿這麼超卓的衣裳,也很美。”
玉樞一麵給她擦臉,一麵道:“既然週歲了,怎能不抓週?”《詩》曰:“無易由言,無曰苟矣。”[207]看來我還是不要說話的好。因而低了頭儘管喝茶。
我笑道:“小錢在宮外亂逛,姐姐也不管管他?”
我笑道:“壽陽有一歲了吧?”
玉樞白了我一眼:“陛下去泰山之前才辦的週歲宴,你不曉得?明知故問!”我訕訕道:“抓週了麼?”
宇文君山追上李司政和封羽,三人結伴出宮去了。胡不歸這才緩緩上前,微微一笑道:“本日始見辛憲英,恨相見太遲。”
玉樞扭過身去:“我難產乾你何事?寫信奉告你又有甚麼用?!你說你會陪我生下這孩子,一扭頭先逃竄了!你最壞最無情!虧我還在陛上麵前想了好些無用的話來挽留你的官位,你就是如許酬謝我的!”
我不想見了麵第一句話是這個,想一想當年告彆的景象,也確是我矯情了些。我又忸捏又心傷,哽咽道:“我錯了,姐姐不要生我的氣。”
綠萼扁了扁嘴,不平氣道:“他本身不也寫戲、寫曲子媚諂君王的——內寵?他還不如內寵呢!”
小蓮兒委曲道:“老夫人當時明顯在青州——”我這纔想起來,本來母親是在玉樞產下壽陽以後纔回京的。
綠萼不解道:“認命?認甚麼命?聖上是這天下最有權勢的人,竟也要認命麼?”
好一會兒,不見綠萼動靜,隻見她正呆呆入迷。我推了她一下:“綠萼……”
玉樞嫌惡似的躲開我,冇好氣道:“你當然不想提起了,這都是你的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