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女帝師一(40)[第1頁/共5頁]

窗外的雪子滴滴答答，和著風聲與遠處傳來的恍惚曲調，彷彿一支奇妙歌曲。我不懂的，有人懂；我不在乎的，有人在乎。我無能為力的，有人竭力為之。

錦素笑道：“這是硃砂玉，因玉中含有硃砂，故色如凝血，傳聞有些可貴。”說罷除下玉珠雙手奉上，“這是封女人贈與我的，我便借花獻佛，還請姐姐笑納。”

我笑道：“不但不在乎，還要著意禁止信王府與權臣聯婚纔對。至於昌平郡王就更好說了，他是帶兵之人，長年闊彆朝廷。當年廢驍王為舊部擁立，便是前車之鑒。若再賜一名出身崇高的王妃，陛下自是不肯意；若賜一名平常官蜜斯，又恐太後不喜。且王爺底子不喜好賜婚，陛下便做個順水情麵，由他去罷了。如此一來，太後舒心，陛下遂心，又皋牢了昌平郡王的心，一箭三雕。”

簾子霍地翻開，高曜赤腳趿拉著一雙繡花小拖鞋，一陣風般跑了出去，一頭紮進慎媛的懷中，抬頭道：“兒臣已經洗了臉、洗了腳。母親聞聞香不香？”

待高曜走了，慎媛的目光在我臉上轉了兩轉：“公然精力好多了。一會兒皇兒返來，我也能夠偷個懶了。”

芳馨送走錦素，返來見我把玩硃砂玉，不由讚道：“這石頭如許素淨，非石非玉的，真都雅。”

慎媛道：“太後向來不反對他。昌平郡王乃是太後季子，幼年赴邊，太後公開裡不知流了多少眼淚。但在他麵前，始終不發一言。”

正說著，又聽內裡劈劈啪啪響個不斷。母親說，過年放炮仗的時候向天許願是最靈的，因為炮仗的聲響能攜心願中轉天聽。我低下頭，心中隻要一句話：願相互都安然。

【第二十七節 李廣難封】

我笑道：“煙花年年都看。睡吧。”

我將熱氣騰騰的手爐塞在她懷中，“你的丫頭如何連手爐也冇給你帶上？手如許冷，若凍壞了還如何寫字呢？”

我定睛一看，本來是信親王世子高暘。他玉冠華衣，比端五相見時，又高了很多。

高曜道：“兒臣本日看了一齣戲，叫做《射虎》，那位李廣將軍的箭術當真是好，兒臣想聽他的故事。玉機姐姐曉得此人麼？”

不一時，慎媛帶著高曜返來了。高曜還冇有回啟祥殿便先隨母親來看望我，見我精力尚好，便纏著我說故事。慎媛笑道：“曜兒先歸去洗漱，臨睡之前再來聽故事豈不更好？”

我笑歎：“自古君王，誰不是如許？掌兵常是禍源。依我看，今後昇平長公主出嫁，陛下想必不準她鳳台選婿。也不知長公主肯不肯，太後肯不肯。”

錦素道：“mm居喪，如許鮮紅的金飾三年內都不能佩帶。這幾日若不是宮裡有喪事，我是斷不肯穿這身衣裳的。我瞧姐姐平常老是會把玩玉珠，想著這件東西送與姐姐恰好。藥書有雲，硃砂玉乃寧心靜神之物，姐姐養病正用得上。”說罷不由分辯將玉珠籠在我的左腕上。我一笑，也就不再推讓。

窗外悄悄地飄起了大雪，一絲風聲也無。想是因為下雪停了戲，遠處的絲竹雅歌垂垂無聞。我一口氣說完李廣的平生，高曜獵奇道：“李廣將軍弓馬純熟，臨敵的時候又聰明又剛毅，百姓們都戀慕他，為何武帝卻不肯封他為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