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5禦史[第3頁/共8頁]
上頭官家又問朱震:“卿是大理寺卿,依律,此案當如何判?”朱震道:“此非臣現可過問,兩邊皆非京兆之人又事發於京兆,當由京兆先判。且是此女身份來源均未有實證,是買是雇,均須看契,所攜財物究竟因何而來,也須問了失主。一應證據不全,臣不敢妄斷。又,黃燦一本參四案,一參北鄉侯包庇,二參褚夢麟放縱、貪瀆、帷薄不修,三言官方買販生口,四言林皓誘拐逃妾,牽涉甚多,非一時可解,不成不慎。”
滿朝懂行都讚這鐵禦史:同是參人,怪道黃燦參不出成果來,鐵或人卻一參一個準兒。人比得得死,貨比貨得扔呐!
洪謙公然說:“我是看先時與老親有些友情才提攜辰哥,是看老安人麵上,方未曾將皓哥送官、先致信老親。事是我做下,有甚成果,我天然要擔著。反是老親,須得好生清理流派纔是。老親與我出了五服,縱造反,也扳連不上我,老親身有親戚九族,休要扳連了自家人纔好。”
反叫京兆感慨不已了。連褚夢麟聽了,也不顧那愛妾成日謾罵銀姐,卻出錢與這銀姐贖了罪惡,將她身契償還與她,又令人將她送往林皓處。這一回休說林皓父祖,便是洪謙,也想掐死這褚夢麟了!
宦海上度日,獲咎了誰也不能獲咎了禦史,獲咎了官家,許還能搏個極言切諫好名,獲咎了上峰,還可改換門庭,獲咎了禦史,隻好他罵你聽。他便是叫你整死了,也是青史留名,你卻隻好揹著千載罵名。想叫個禦史不再罵了,體例也不是冇有,卻要迂迴盤曲,難保旁人不會說些甚麼,你這名聲兒,就壞了,他要立名。
褚夢麟卻再冇心機管這等閒事了,不但李長澤一向病著,扣了他妻兒不放。那頭卻又有禦史參他家中“戔戔一妾便指令人當街強擄女子”、“不經官府私囚彆人”等等。
不想銀姐當場反咬這富商“□”,因羞於見人,方私逃而出,這卻又冇法驗看了。她一身素衣,頭上隻彆支木釵,不施粉黛,卻也楚楚可兒,看人也有幾個心軟。
官家無法,隻得又發審此案。褚夢麟焦頭爛額,一個有分量嶽父又“病了”,此時方知行事孟浪,過於縱著寵妾了。京兆一看褚字便煩,當下便判褚夢麟這妾“犯警”,連著行凶仆人也一併判了,反正她有錢,褚夢麟也是錢多了冇處使去贖個犯婦,叫他們出一回血來豐盈府庫也冇甚不當。至於褚夢麟,因官職頗高,京兆不好判他,卻退還官家另擇人判來。乃官降三級,罰俸一年,又奪那妾出兩子功名官職――因查知此二人乃那妾扶養之故。
林老秀才肉痛半日,還是想斷尾求生,諸子分炊。主張堪堪盤算,要解纜回家,褚夢麟將個禍端送了來,林老秀才幾乎冇叫氣死!洪謙卻眉毛也不動上一動,命林家仆人雇乘轎兒將銀姐送與她父母居住堆棧裡,肚裡暗道一聲倒黴,本來領已體味,大師你不提我不提,隻當冇有這回事。褚夢麟又來這一出,卻將他架上火來烤!收了噁心,不收又是不給褚或人麵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