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5禦史[第5頁/共8頁]
褚夢麟交了錢,親往李家去迎老婆,李長澤儘管不放人,叫人傳出話來:“想來你諸事纏身,還須搬了錢去贖那犯法婦人,我家姐兒向來賢惠,便不去與你添費事了,你該為誰個操心還為誰個操心去。”拿要傳與我外孫家財去為個肇事妾贖罪,打了正室臉又要接人回家,好大臉麵!
尚未奏畢,滿殿便鬨堂大笑了起來,止都止不住,這等七彎八拐親戚也拿來講嘴,也唯有某一權臣顛覆,又或是有一奸賊要讒諂人之時,纔好拿來用以“羅織罪名”。官家也哭笑不得,道:“是黃燦不明就裡,然禦史可傳聞言事,不成因此降罪。”
林老秀才肉痛半日,還是想斷尾求生,諸子分炊。主張堪堪盤算,要解纜回家,褚夢麟將個禍端送了來,林老秀才幾乎冇叫氣死!洪謙卻眉毛也不動上一動,命林家仆人雇乘轎兒將銀姐送與她父母居住堆棧裡,肚裡暗道一聲倒黴,本來領已體味,大師你不提我不提,隻當冇有這回事。褚夢麟又來這一出,卻將他架上火來烤!收了噁心,不收又是不給褚或人麵子。
褚夢麟就分歧了,論起來妾父親毫不是“親戚”,與褚夢麟乾係並不大,雖則誰個都曉得他帷薄不修,法理上倒是端的與他無關。他罪名重就重這一雙明珠上了!
以上皆是世情、不入律法,卻無毛病著判官斷案時考慮參考。
珠寶之事,死無對證,京兆不好就判了,卻先驗之書契,上頭果寫是“雇”字。京兆見這上頭雇值頗高,便知端底,本來為著朝廷有明令禁買賣人丁,很多人便另生主張,契書上不寫買,隻寫雇,卻將雇值寫得極高。但看文契,端的雇,代價便少,名為雇實為買,代價便高――為避科罰罷了。然這書契倒是真,實無個馬腳。
朱震道:“臣不過是因知律法,聽人滿口胡柴,便忍不得罷了。這等不知本朝法規之人,還是個禦史,是駭人聽聞!無知之人而可為禦史,國度嚴肅蕩然無存矣!”
世人皆不敢勸,玉姐自發了一回脾氣,卻又沉著下來,問碧桃:“這是甚時候事?”碧桃回說是足有半月,案子都判完了。玉姐一陣暈眩,心道:他也不與我說了麼?想來九哥也是美意,玉姐雖念他情,卻不喜與己有關之事不把握當中。便動起刺探朝廷風向動機來,卻知婦人乾政是大忌,雖則中宮、慈宮問政不比後宮乾政那般令大臣討厭,若天子年幼,大臣還要請太後問政,她一太子妃,這般做卻不大好。須得謹慎行事,眼下隻好從寺人動手,也隻能從寺人處動手,以體貼九哥為名,多問問“外頭有甚事叫太子擔憂”。
卻說玉姐後宮當中,於前朝動靜本是非常通達,九哥但有事,返來總會與她說。然事涉洪謙,又是糟苦衷,九哥便“報喜不報憂”,是以縱慈壽殿都曉得了,隻是杜口不言,與她留個臉麵,她還叫人蒙鼓裡。還是碧桃往外與人閒話時,聽著彆殿裡宮人提及時才急返來報與玉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