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9離京[第1頁/共7頁]
玉姐道:“但有事,且叮嚀辰哥。張家三郎、四郎,實比辰哥機警,卻不是親戚,娘獨個兒家,倒不好等閒叮嚀他們,卻要避嫌。”秀英道:“他們還讀書,總要太學裡住,並不費事。”
九哥摸索道:“官家似是有感而發?”
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眾皆報命,九哥又告彆而去。靳敏目睹九哥背景不見,又故留下來好與梁宿說話,卻問梁宿:“方纔觀公色彩,似已有人選了?”梁宿雖不甚喜靳敏之為人,卻也服他這份機警,用心道:“是有一小我,我卻有些兒躊躇。”靳敏因問是誰。梁宿道:“北鄉侯。”
九哥道:“然西南夷既反,單隻安撫,恐其有輕視朝廷之意。便如胡人,給要媾和,也須有一場敗仗。”
九哥瞪大了眼兒,他原單膝著地,蹲於官家膝下,此時昂首,圓滾滾眼睛正與官家望了個對眼兒。官家這說了半日,想來這後一句纔是心聲罷?官家正殷切看著他,九哥也隻得嚥著唾沫點著頭,官家欣喜道:“這纔是我好太子!”
話音未落,田晃便不由看了李長澤一眼,九哥頗覺奇特,問道:“朝廷養士多年,真到用時,竟一個可用也無?”
官家道:“兵者,凶器也。能不動,好便休要去動它。”
玉姐心道,此事恐難有迴轉餘地,與其淒苦哀宛也攔不住,不如深明大義些兒。複強笑道:“能為國效力、為君分憂原是臣子本份。隻是,爹這一去,那家裡便連個看門兒也無了,實話說與你,我端的有些兒放心不下。倒想見父母一麵。”
此時梁宿起個頭兒,靳敏又搬梯兒,九哥亦暗允,官家見此景象,也無不允之意。官家內心,洪謙還是個能人兒,若說他能安定此事,官家是信。事已至此,哪怕洪謙不是九哥嶽父、無有進取心機,等閒也推讓不得這“為君分憂”差使。
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這官家做了三十年天子了,雖說軟些兒、麵些兒、不是聖君、稱不上英主,卻也三十年如一日勤勤奮懇,該曉得事兒也都曉得。國度承常日久,時至本日,放眼望去也是承平氣象,內裡卻有些個發虛。頭一項便是這府庫不甚豐盈。且不說兵馬,但說這賦稅,全軍未動、糧草先行,“天子不差餓兵”冇糧冇餉就要叫人去送命,這是唯恐兵士不叛變麼?
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北鄉侯府內,秀英心境實在不甚好。家中悉婦孺,丈夫便要往那凶惡處所兒去,以一妊婦之心,如何能安?倒是申氏、義安侯府親家並蘇五姐等一齊來勸,方安撫得她未曾哭鬨罷了。見了玉姐返來,秀英拉著女兒之手,又抱外孫看了一回,淚珠兒才撲簌簌落將下來:“你爹要出行,我不敢朝他哭,怕倒黴哩。可我這內心,如何能安?”
梁宿便又裝模作樣兒,將先時議前提一一列舉,九哥亦冒充道:“如此,便將合適人一一報來,請官家聖裁。”卻將眼睛看著洪謙。梁宿便知本身猜著了九哥心機。這卻也不難猜,情勢逼人,縱九哥不是成心,也終將走到這一步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