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2稻種[第2頁/共5頁]
九哥然之,道:“可與諸公商討了。”當即便召政事堂諸人,並戶、工兩部尚書、太府寺卿等,公議移民屯田之事。
許是此人運氣總有個起伏,壞運氣過了,便有些個好運。春季欠收,北方果有些流民,因朝廷起初與了他們退路,思前想後,為著活命,也隻得將承擔一打,往西南而去。竟未曾生出大亂,所難堪者,不過有些小我家裡,年青人肯走,白叟不欲出行,家中騷動乃至有些打鬥罷了。
既是進士出身,叫他推個曆法尚可,叫他算個氣候,卻非他所專精。部下這些小我,又因他好裝個相兒、自以進士出身,瞧不起人,也不與貳心去算,叫他丟了小我。
自李長澤以下,皆知兼併之烈,都以朱震說有理,便議,每丁,丁男限墾百六十畝,丁女限墾百二十畝,不準圈占地盤而荒廢。重申抑兼併之法。靳敏卻說:“先時招人是許自募人實邊,窮戶除開身上衣裳,連鋤頭都一定有一具,豪強之族倒是有人有牛有耕具,倒是賴著豪強之族出錢、窮戶著力。兼併管得太銕死不與豪強些長處,他們如何肯動?到時候兒,這很多窮戶皆要朝廷贍養,卻要往哪處尋這些賦稅來?”
李長澤返來,耐著性子足候了七日,還是不見落下一點半點兒雨來,便召了欽天監監正逼問:“我問你說,你不是說這數日便可下雨?現在雨從何來?”
九哥卻又細心,命取一鬥米來看,果與本朝常見稻米分歧。一麵命李長福細稟了這稻米之事,一麵又傳旨與他長兄東南道轉運使,命其偵知這稻米來源。本身卻袖了一捧米,宣了政事堂諸人來看。
北方兼併頗重,除開憑藉豪強之耕戶,很多農戶家中地步頗少,遇著年景不好,日子便要過不下去。除開施助,須得防著來歲天時亦不好,早早與這些個失土之民尋個好用飯去處,免得他們自往著府庫糧倉裡尋吃食。
自以“我是進士,理應立朝理政、為民請命,何故做此活動”,聽著李長澤訓他,也憋著一肚子氣來。他平素便瞧僧道不起,以其“神棍近巫”,縱不悟未削髮前乃是少年狀元,他現在也瞧不悟不起。現在李長澤以算雨不準責他,觸其苦衷。
九哥已是幾日未曾得好睡了,見著李長澤來,抬眼道:“卿且坐。”李長澤看他雙眼之下皆有青痕,麵色青中帶黃,不由勸道:“官家且保重身材,休要熬得太狠。年青時仗著根柢好便不料,到老了便要刻苦頭哩。”
九哥複召梁宿、蘇正等人來議這移民之事,蘇正一力支撐朱震,梁宿道:“靳敏之言不無事理,水至清則無魚。昔三國時屯田,有耕牛是一種屯法,無耕牛又是一種屯法,前史可鑒。又,將這限墾畝數兒略放寬些兒,丁男至兩百畝,丁女至百五十畝——如何墾得了這很多田?總有些節餘,朝廷也便睜一眼閉一眼罷了。”
李長澤頭痛欲裂,不得已,丁瑋向九哥叨教:“何不請梁公等老臣來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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