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2稻種[第4頁/共5頁]

玉姐將這些米糧托付九哥時，九哥大為詫異：“如何這般早來？這般收買，可會誤著南邊百姓繳租賦？”

自李長澤以下，皆知兼併之烈，都以朱震說有理，便議，每丁，丁男限墾百六十畝，丁女限墾百二十畝，不準圈占地盤而荒廢。重申抑兼併之法。靳敏卻說：“先時招人是許自募人實邊，窮戶除開身上衣裳，連鋤頭都一定有一具，豪強之族倒是有人有牛有耕具，倒是賴著豪強之族出錢、窮戶著力。兼併管得太銕死不與豪強些長處，他們如何肯動？到時候兒，這很多窮戶皆要朝廷贍養，卻要往哪處尋這些賦稅來？”

李長澤與九哥商討這幾個月，早將這輿圖爛熟於心，兩個竟日裡翻來覆去地看，看這圖，那邊水土好可開墾、那邊當築路、那邊可遷多少人，都一一列瞭然。李長澤故將頭兒一伸，看了一眼道：“官家看這做甚？”

朝廷有事，後宮亦有所覺。玉姐因九哥邇來經常不返來崇慶殿安息，來便洗漱一回倒頭就睡。先時九哥憐佛奴年幼又不如兩兄結實，常抱置膝上與他打趣，此時來隻看一眼佛奴，略說幾句話兒，倒頭便睡。

監正既非天帝又非龍王，便是將他罵死，他也變不出雨來。李長澤叫他噎得麵前一黑，恨聲道：“你荒唐！國事豈事多問僧道？”他敬不悟，因其是狀元；不逐平靜，蓋因其守法不逾界。叫監正這一說，竟是要責他們不務正業、埋頭交友僧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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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哥祈雨,宰相作陪，皆齋戒沐浴。雖都是讀書人,禱告之時倒是至心誠意。哪知老天爺偏不與他們這個麵子。官家祈雨而未得,天上一絲雲朵也無，世民氣頭好似壓著厚重烏雲普通。

又議了很多條陳，到得七月末，自祈雨以後也止下了兩三場細雨，旱相已成。條陳亦列舉出，當即宣諭，使北方願往西南屯墾者，誌願前去，朝廷與盤費、安設之費，來年種子、耕牛、耕具，又與口糧。朝廷此舉，倒是較之以往“移民實邊”客氣很多，然民不喜遷徙，至玄月末，移至居者不過萬餘人。

戶部尚書眼睜睜看著一應賦稅撥出，日日往政事堂裡哭窮。一氣哭到玄月裡秋收，災情覈實了下來，北方好些處所減產總有兩、三成，差些雖不致顆粒無收，收成也隻要兩、三成罷了。九哥便命減租賦，李長澤生恐有處所官吏有中飽私囊者，乃選太門生隨禦史往北方各地巡查，以監督處所官員並采風，且遊說北人南遷屯墾。

卻說玉姐因與九哥數船糧米，自以做了一件大功德。九哥麵上也鬆很多，且與她說：“那是好稻種，比眼下各地種都好，得種此稻，國度財賦也要多很多哩。”玉姐聽了也非常歡樂，便即籌措，與九哥一道過個好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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