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好心[第4頁/共4頁]

娥姐似有苦衷，笑也有些勉強：“成。”

到得家中，灑掃、安設行李，秀英將朵兒交與李媽媽：“媽媽且帶著她，與她從裡到外都換過了，篦了頭、洗了澡，再往姐兒房裡放。”

一月間，素姐便喚青兒7、八回，焚香覺出不對來，悄說與秀英如此這般：“簪子也與她3、五根、墜子也與她好幾個，都說是年青時，現在戴不得了。若說與老安人，需求發怒，我說與娘子，千萬彆叫人知是我說。白白天娘子、姑爺不，街坊倒有幾個家，怕都曉得哩。”

旁家猶可，紀主簿娘子何氏倒是一刻等不得，攜著女兒娥姐親往程家來與秀英說話。

何氏卻秀英房裡痛罵紀主簿：“我便說這死鬼不該仕進，一仕進，便走了形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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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姐便非常憐憫她：“你是來，總要敬順大婦，她見你和婉了，總會喜好。熬二年，她也會好，民氣老是肉長。你要非常苦，可往我家去，我那邊倒清淨，喘口氣兒也好。”

何氏不免與秀英道：“你家嬸子倒美意哩，隻彆叫人騙了。”秀英麪皮臊得通紅：“我娘就是這本性子，麵耳朵。太公將家交與我籌劃，你道為甚？有人哭，她便憐，從不辨個真假。你多擔待，那小妖精再來，我叫人打她出去，我家明淨人家，不容輕浮人踏。”

素姐又非常勸她：“便我這裡多用些兒，與你捎些歸去。”

李媽媽道：“我好娘子，我須得伏侍了姐兒，再去管她。”

素姐安靜不喜熱烈，聽了兩曲，便去散散酒氣，偏趕上青兒彈唱畢，屋內何氏不令她再見客，打收回來。兩下碰到，素姐因見青兒滿麵憂愁，不似堂中歡樂之色，不由多問幾句。

使女生得不壞，會彈唱，又識字，還年青，引得紀主簿三不五時往她屋裡歇。何氏以“娥姐長大，不好使看這些”為由，不令她彈唱，紀主簿因思女兒好談婚論嫁，將來是做主母，這些詞曲願不該分娥姐之心，也不辯論。

李媽媽見她聽得難過，經常喝斥朵兒，不令說。玉姐卻每要聽，偏朵兒隻肯聽玉姐一個。李媽媽無法，向秀英去說，哪料玉姐小小年紀自有主張，秀英已管她不住，程謙偏又覺女兒當曉得些世事，從中攔著。李媽媽隻得日日聽著鄉間辛苦，非常難過，隻盼著早日回城。一盼二盼，終令她盼到了程老太公發話這一天。

玉姐又問朵兒鄉間餬口，方知書上春耕夏耘秋收冬藏，短短八字，竟有如廝艱苦。秋收以後，農夫尚不得安息。家中統統之炭，亦是他們燒得。然燒炭之人一冬卻不捨得用去幾斤，儘管拿去賣來，以備不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