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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說書[第1頁/共4頁]

卻說玉姐因外祖母之事,隔不數日倒好出門一回,或是程謙帶她,或是秀英帶她,蘇先生亦於江州風俗很有興趣,也經常隨行。程謙帶著她,或往茶肆裡坐,或往鋪子裡走,又或去看看倉棧,與她說些家中財產事,教她知些辛苦。秀英卻止帶她往自家鋪子等處看,使伴計曉得仆人家有這麼個姐兒。

孰料郎中一搭脈,卻連道:“恭喜。”本來這秀英竟是有了身孕,當下程宅高低齊歡樂,郎中得了兩貫錢,也是暢懷。留下保胎方劑,又囑:“休要勞動傷神。”方捧了錢走。

女先兒尚未說完,滿屋已笑開了,秀英道:“想這官人吃厭了肥肉,覺得吃它便是罰了?”

程謙驚詫,很久,把玉姐一抱:“我好閨女,你吃不了虧啊!”

素姐向來是個麵不辭人,肚裡不喜,往父母、女兒麵前落一回淚,歎一回青兒“紅顏命薄”,又說:“我矜持齋誦經,何用聽這亂七八糟?”但是秀英將兩個女先兒往家中一喚,她也不說趕將出去,竟然也磕著瓜子兒、喝著香茶,聽女先兒彈起弦子琵琶,說那“流浪公子中狀元,私定畢生後花圃”。

程謙笑到手一抖,幾乎把玉姐滑到地上:“走罷,回家,晚些兒你娘又要說哩。可不敢給她說本日聽了甚麼,你隻說往街上看熱烈。”

素姐內心非常不平,卻有一條好處:怯懦,不敢頂撞。悶悶地低著頭,手裡撚著念珠。林老安人那般脾氣,一見她這溫吞水模樣兒,倒是發作不得。休問你說甚麼,她便仿如死了普通,你能做甚?說得急了,她便哭,再無一字。林老安人一拳打棉花上,反把自家氣得不可。

玉姐吐吐舌頭:“我這是與先生說哩,自家關起門來還要諱飾,多敗興兒。”

程謙倒是曉得這餘家,江州亦有他家很多店鋪,又有運河船隻,確是個充足人家。然與程家買賣並無乾係,程謙聽過便罷,抱著玉姐自往家去。

蘇先生經常尾隨,儘管聽、看,內心默記這販子餬口,並未幾插言,隻偶有見販子爭利,返來提點玉姐,不成過於拘泥:“貪小利而失大節,可悲。”

蘇先生扶額道:“老是說不過你,你過來,我與你講韻。”

程謙承諾一聲,帶玉姐出去,便往人多處所去,茶肆裡人正多,又有聽彈唱。彈唱先生正說那“流浪公子中狀元,私定畢生後花圃”。玉姐聽了,笑得直打跌。程謙點點她鼻子:“你笑甚?”

等素姐醒過神兒來,秀英天然奉告她:“留下來恐合氣,打發她回主簿故鄉去了。”素姐一想,青兒雖與主簿分離,到底不消主母麵前受氣,隻歎惋一回,也便撂開去,隻偶爾聽女先兒彈起琵琶,說:“不如宛卿彈得好聽。”

回到家來,秀英便與程老太公、林老安人商討:“娘常日裡忒悶,不如給她找些事解悶,免得肇事。”林老安人因問計將安出。秀英道:“我去尋兩個彈唱女先兒來,與娘說些販子百態,恩仇情仇,要哭要憫,隻家中完事。隔三五日說一回,也不過費幾陌錢。隻恐擾了玉姐讀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