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處寂[第2頁/共4頁]

第三天上午，吃過早餐以後，白姬在裡間焚香讀佛經，離奴買米買菜去了。元曜在大廳清算貨架上的物品，波羅蜜百無聊賴，也幫著元曜排布貨色，玩賞各種西域寶貝。

和尚非常年青，不過弱冠之年，長得麵如冠玉，眉清目秀。他的身姿清臒矗立，朗朗如日月之入懷，行動輕緩，仿如芝蘭玉樹。

傍晚，離奴特地搬出了一張龐大的水曲柳木案，放在後院的廊簷下，擺了滿滿一桌案的各色素食。

離奴道：“才待半個月，也太短了……二舅，阿離還覺得您能住個一年半載呢。”

一個緇衣和尚走進了縹緲閣。

白姬忍不住問道：“禪師，您此次籌算在長安逗留多久？”

元曜笑道：“白姬在裡間讀佛經呢。禪師請進。”

前次見到的是男裝的龍公子，此次瞥見的是女裝的白姬，處寂心有所感，雙手合十，道：“阿彌陀佛！所謂色相、聲相、香相、味相、觸相、生住壞相、男相、女相，是名十相，無如是相，故名無相。（1）”

波羅蜜肅色道：“阿離，不準說師父的好話！他是你二舅我的仇人，教會了我很多事理，我很歡暢能遇見他，奉養在他座下，陪他弘揚佛法。”

處寂道：“阿彌陀佛！波羅蜜，這是人家的店，你如何這麼不見外埠就做起主來了？”

有一個疑問猜疑元曜好久了，他問道：“二舅，您師父的那本無字空明禪是如何回事？”

“不可，不可，不能喝。即便佛祖答應，師父也不會同意，他會乾脆個冇完，還是不喝了。”

元曜端了涼茶出去，奉給處寂。

波羅蜜一瞥見處寂，愣了，道：“師父？你如何來了？”

元曜、離奴扣問，他也冇說為甚麼。

波羅蜜道：“冇有體例，二舅有了師父，身不由己，得跟著師父傳經佈道。”

元曜道：“幾天前，小生有幸在大慈恩寺的雁塔當中見過禪師，當時禪師恰好來向玄奘禪師求解空明禪之惑。”

處寂行了一個佛禮，跪坐下來。他有些迷惑，道：“阿彌陀佛！敢問龍施主……不，白姬施主，男相，女相，何為實相？”

波羅蜜一邊胡吃海喝，一邊讚不斷口隧道：“這道羅漢齋味道太好了，珊瑚水晶卷也好吃，這豆腐蘑菇湯丸香極了……還是本身做的菜好吃，還吃得縱情！不像大慈恩寺的五觀堂，齋菜難吃死了，烤的胡餅也硬得磕牙。他們鄙吝刻薄，毫無待客之道，每次不但不給我吃飽，還擺神采給我看。”

“也對。”元曜放下了心。

波羅蜜一邊吃，一邊道：“隻要師父不出事就行了，彆的和尚我可管不了。”

波羅蜜非常委曲，他坐下來，一邊吃，一邊道：“師父彆活力，徒兒隻是想讓您嚐嚐好吃的。”

波羅蜜的神采有些不歡暢，另有點悲傷。

白姬虛留了幾句，說天氣已晚，趕夜路不便，不如住下來，也好跟離奴多聚聚。波羅蜜怕處寂擔憂，執意要走，就踏著月色回大慈恩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