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賀遠[第1頁/共4頁]
西市,縹緲閣。
元曜道:“固然都是一頓酒,五兩銀子,但離奴老弟你說的,和小生說的,還是有很大辨彆的!”
花姨收下了和羅香,叫婢女去取銀子。
“就書白癡你事多,爺為甚麼就冇有一個同窗……”
“那是因為離奴老弟你未曾入書院讀書,以是冇有同窗。”
元曜大聲吼道:“小生隻喝了一杯清酒,冇喝花酒!”
一陣水風透簾而過,送來陣陣清幽蓮香。
花姨見元曜陳腐,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。
元曜呆呆地站著,他聽到了本身心碎的聲音。
元曜問道:“進賢,你來長安多久了?”
這姓賀的墨客名叫賀遠,字進賢,襄州人氏,曾與元曜是同窗。賀生不遠千裡來到長安城,是為遊學待考。
花姨笑道:“我可不像劈麵那等勢利眼,隻從錢眼裡窺人。賀公子你是熟客,一時手頭不餘裕,又有甚麼要緊?有元公子在,還能白吃白喝不成?出去吧,我讓夜來為你們燃一爐好香,溫一壺好酒。”
賀生望了兩個護院一眼,隻得訕訕地回身,往“長相思”而來。
夜來端著文房四寶出去,一臉驚駭的模樣。
賀遠、元曜一起追思昔年的同窗之誼,又聊了一下熟悉之人的境遇,與比來所讀聖賢書的感悟,倒也閒談和諧。
夜來穿戴一襲翠色荷葉裙,梳著倭墮髻,慵懶地倚坐在軒窗邊調香作陪。
元曜還冇開口,離奴從速告狀,道:“仆人,書白癡去平康坊喝花酒,把賣香料的五兩銀子花了。”
離奴道:“仆人,書白癡花的但是五兩銀子呀!”
元曜遠遠看那賀生背影,隻感覺有點眼熟,現在看清了正臉,不由得叫道:“進賢兄?!你也來長安了?”
賀遠撓頭,笑道:“可我還欠花姨你十吊錢呢。隻怕您也跟劈麵一樣,不讓我進門。”
離奴豎眉,大聲道:“甚麼?你還真喝酒了?!”
“大熱天的,好不輕易睡著了,你們在吵甚麼清酒花酒?看來,你們是想喝毒酒了。”
元曜連連搖手,道:“離奴老弟,小生隻喝了一杯清酒,並未喝花酒。”
元曜道:“離奴老弟,這銀子又冇丟,等進賢手頭餘裕了,就會還小生的。另有,小生冇有喝花酒啦!”
元曜心中獵奇,想歸去問一問白姬,跟賀遠閒談了幾句以後,便藉口另有事,要先告彆了。
賀遠道:“我來長安也有半年了,租了一名遠親家在宣陽坊的院落暫居。平時,我在宣陽坊溫書度日,靜待考期。偶爾閒來無事,纔來這平康坊喝一杯,排解羈旅他鄉的孤寂。”
夜來道:“不是砍掉,是手不見了。”
“嘁!讀書有甚麼了不起的!對了,賣香料的五兩銀子呢?”
賀遠家道殷實,是處所上的富戶,貳心性倒也不壞,隻是有一個癡癖,愛好美色。一瞥見斑斕的女子,他就精力奕奕,讀謄寫文下筆千言。如果看不見美人,他就精力頹靡,了無生趣。
元曜點頭晃腦隧道:“小生借給那位同窗了。他手頭緊,獨在他鄉為異客,冇有銀子傍身,非常艱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