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七十一章 東江水[第1頁/共4頁]

唱曲是金鐘兒的看家本領，拿起琵琶，磬兒彈了弦子，唱道：“初相會，可意郎，也是奴三生幸大。你本是折桂客，誤入章台，喜得奴竟夜無眠，至心兒敬愛。你必要體恤奴懷，若看作殘花敗柳，豈不孤負了奴也。天呀，你教奴一片血誠，又將那個堪待？”

因而倒滿了酒大師吃起來，李麻子說道：“令是我起的，我就先唱吧。”

打了個酒嗝的苗禿子搖了點頭，叫道：“罰兩杯麼？”

李麻子和苗禿子同時驚詫，朝著劉智一瞧，見他滿臉通紅一副要發作的模樣。苗禿子從速大笑道：“這打槍二字描述的委實逼真，哈哈！我和磬姐就喜幸虧白日打槍，每天皆打。”

“你彈琵琶，我一句也弄不出來了，還是清唱的好。”

李麻子笑道：“頭一杯，是罰你越次先唱，這第二杯，是罰你胡漫罵人的。”

又見朱勇將果肉和瓜子仁兒浸在酒杯內，漸漸的咀嚼，看到這一幕的劉智甚是不平，皺著眉頭思考了下。

磬兒白了他一眼，“我隻叫你三哥哥。”

大師逼著苗禿子喝了，誰知李麻子又說道：“再給苗三爺斟起一大杯來。”

“彆提她，再不是之前的金鐘兒了。”劉智肝火上揚，“我明日絕早就走，將來她不見我，我不見她，看她另有甚麼體例委曲我？”

朱勇點頭道：“李兄說得甚是。快拿琵琶弦子過來，大師唱唱。”

李麻子大笑道：“金姐你聽聽，更加放開口的罵咱兩個是疤**來了。”

劉智點頭道：“你若算醜人，天下也冇姣美的了。”

朱勇問道：“倒是為何？”

朱勇笑嗬嗬的道：“這話可冇甚麼便宜討。”

劉智冷道：“我想這樂戶家的婦女，以朝秦慕楚，賣俏迎奸為能，然裡頭也有個貴賤凹凸。崇高的，不過黑夜做事；輕賤的，還要白日裡和人打槍，與那冇廉恥的豬狗普通。你看那豬狗，不是彼蒼白日裡鬨麼？”

金鐘兒共同的粉麵通紅，氣道：“真真窮遮不得，富遮不得。我這臉上原也不但亮，無怪乎被苗三爺肆意諷刺，傾儘東江水也洗不清了。”

磬兒扭著扭著的走到近前，柔聲道：“東庭房被人占著，大爺獨睡在此，不孤單麼？”

劉智固然比不上朱勇有錢，可也是歡場上的豪客，老鴇又跑去暗中叮囑女兒，兩處都關照著些，休要冷酷了舊嫖-客。

中午統統人齊到廳裡吃酒，金三佳耦出去感激一番，叮囑金鐘兒和磬兒道：“你兩個用心陪著，多吃幾杯兒。”說完出去了。

磬兒把琵琶接過來，將弦子遞給了金鐘兒，改了調門唱道：“快意郎，脾氣豪，姣美風騷，塵寰中起碼。論第督撫根苗，論才學李杜狷介，恨隻恨和你無緣敘好。常則願席上樽前，淺斟低唱相調謔，一噓一個真，一看一個飽。固然是鏡花水月，臨時將門澆愁消。”

輪到朱勇唱了，朱勇先將杯中酒飲乾，本身拿起鼓板來，命跟從他的下人吹笛子等，唱了一曲陽告。

李麻子慢條斯理的道：“我不是為你罵我，你就罵我一千遍，咱倆友情在那，都使得。但是金姐的臉上，也有幾個麻子。你就算罵，也該平和些的，你瞧你說的石榴皮、馬蜂窩、羊肚子、擦腳石，是不是過了？如果磬兒臉上也有幾個麻子，你斷斷不肯罵出來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