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第 9 章[第1頁/共4頁]
彆了崔進之,李述回了房間,第一件事便是伸開雙臂,侍女忙將她外套解開,那件織金牡丹的華服被輕手重腳地掛在衣架上,煌煌燈火下灼灼生輝。
李述聞言沉默了下去。
不知是不是因了太子妃背後的滎陽鄭家,太子與太子妃結婚七年多了,太子從未納過一妃一妾。
幾位後宮不大得寵的公主都瞧著李述的頭麵,目光裡滿滿都是戀慕。可那幾位世家命婦呢,說戀慕也是戀慕的,戀慕裡又帶了一絲不屑。
紅螺見李述半晌不語,也曉得本身這話是戳了李述的心。公主和駙馬爺之間的豪情,真真是剪不竭理還亂的。她一個旁觀者都看不清,更何況身在局中的人呢。
李述聰明又膽小,暗裡裡做著很多貿易買賣,這幾年來她的私產成倍成倍地增加。
世人去殿門口接安樂,李述彷彿才喘出明天的第一口氣,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,揉了揉臉。跟太子妃才聊了兩三句,卻彷彿把她一年的笑容存量都用光了,臉頰怪累的。
紅螺天然不是這個意義,她跟在李述身邊已七八年了,曉得李述身邊冇個知心的人,駙馬爺又因了青蘿跟公主有嫌隙。公主若真能找個知冷知熱的人,紅螺天然是歡暢的。
這件衣裳貴重,穿起來又費事,李述等閒不如何穿。紅螺謹慎翼翼地將衣裳理順,帶了幾分不解,“公主,不就是一個八品小官麼,哪兒值當您穿這件衣裳。”
那頭太子妃和安樂笑著鬨著,安樂脆生生的聲音傳過來,“嫂嫂,我來遲了,春困嘛,淩晨實在是起不來。”世人聽得都笑。
太子妃忙拉著李述的手,讓李述挨著她坐下。她打量李述一眼,對大師笑道,“你們瞧瞧,我就說平陽會打扮,一日換一套釵環。瞧她這套頭麵,當真是都雅的緊。”
可那是崔進之啊,叫她如何能放得下。那是荒涼宮殿中獨一的興旺少年,拉著她的手,一步一步將她帶出了冷宮,一步一步教她情麵冷暖的崔進之啊,冇有他就冇有明天的本身。他是一根長在血脈中刺,如何能割捨呢。
紅螺叫李述嚇了一跳,“公……公主?”
李述淡笑,坐在原位上冇挪動。太子妃極會做人,曉得她和安樂不睦,如果冒然撂下李述去迎安樂,怕是獲咎了李述。可到底安樂是她近接遠親的小姑子,不迎又不好。因而以一句“罰”輕飄飄揭疇昔了。
實在李述心底當真冇甚麼戀慕妒忌,隻感覺安樂老練。她爭的向來不是衣裳金飾,而是這朝廷中的權力職位。
安樂隻比李述小一歲,可打小被庇護的好,現在雖十九了,行事做派還是像未出閣的小女人,一言一行都是不諳世事的嬌憨。
李述笑著打趣,“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安樂跟李述一貫不對於,因而便老是穿戴那件獨窠團花對孔雀的華服在李述麵前閒逛,晃得李述麵前都是花。怪煩的。
在重重宮闈裡能自在安閒地表達內心的設法,比甚麼金飾頭麵都要貴重。
太子妃道,“那我可就收下了。對了,邇來要做夏衣,我宮裡有一匹進貢的蜀錦,正紅色的,雲霞普通光輝,真是都雅,我原想給本身做衣裳的,可我比劃了一下,感覺穿戴欠都雅,還是你神采白淨,配正紅色纔好,改明兒我叫小黃門送到你府上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