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7－禍不單行－3[第2頁/共4頁]

話說，次日晚間，刑部大牢裡的幾個班頭正湊在一間牢房門外，豎起耳朵聽內裡人說話。牢房裡恰是前幾日被押送回京待審的丘禦史。丘禦史在京裡本就有些名聲，大案一出，大家都獵奇萬分。這時在牢房裡和他說著話的是武清侯府的劉大總管。

陸杲嘲笑道：“你敢說，供狀不在你的手裡？當日刑部審案，那些卷宗傳聞可都是經了你的手遞上去的。誰不曉得你和丘胤明親如兄弟。他若招認，你也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
幾個班頭聽了，竊竊細語道：“這丘禦史是真的不要命啦？”

自從荊州那晚得知她景況，彷彿有纖絲繫著一柄利刃懸於心頭，焦憂害怕整天盤桓，本身麵前的危難倒彷彿隔了層紗普通，渾然不覺。回京途中便自寫供狀，此中觸及官府放縱處所豪強兼併地盤，疏忽流民眾多，悲觀怠工，乃至政令鬆弛，出入混亂。又有荊州各級官員私交過密，廣受賄賂。狀中提及荊州城傳播的名流冊一說。幸得祁慕田給他看了一份，當時便支出卷宗，此時已在安然在樊瑛手裡。再說到鎮守寺人們奢糜無度，濫施權柄解除異己等等，行文間涓滴不顧忌這些寺人的頂頭下屬曹吉利。精密思慮，慎重落筆，引證於多日來彙集的各方憑據，足足花了十多個夜晚，直到進京前日方纔擱筆。唯獨冇有觸及的便是夷陵郡王之事。

大師都曉得，這兩人的乾係向來就不好。陸杲能坐上這批示使的位置，全賴他是曹吉利的親信，自從上位以來，把前任批示使朱驤好不輕易整治一新的詔獄又給打亂了，目中無人地收受賄賂，胡亂典刑。樊瑛對此定見極大，可職位到底低了一級，明裡不好說甚麼，公開裡卻和陸杲較著勁。樊瑛素管緝查，部下有很多親信密探，陸杲的各種劣跡他瞭如指掌。何況，固然樊瑛和曹吉利的乾係不冷不熱，但他疇前曾在北京保衛戰中軍功明顯，還曾遠赴漠北，和現在亦是批示僉事的袁彬一同庇護過流浪瓦剌的當今聖上。即便冇有曹吉利的庇護，也能站得穩。常日，這兩人各司其職，針鋒相對的機遇未幾，本日不知是如何了。

樊瑛道：“陸大人不要冤枉人。我做事向來光亮正大，冇有就是冇有。”話雖這麼說，心中不免忐忑。那供狀此時仍舊在祁慕田手裡，確保安然。可曹吉利的心機誰能捉摸。萬一他真的插手，那事情可就大了。想到此處，感覺該有所籌辦，因而便也偶然義和陸杲再辯論下去，便道：“大人倘若不信賴，儘可派人來搜尋，我毫不禁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