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7－骨肉至親－1[第1頁/共4頁]

程廣元不及言語，緊追而上，可到底慢了一步。丘允探手如電，一把將閣樓上那懸了八十八年的匾額扯下，雙手一拍，“哢嚓”幾聲，質地堅固的紫檀刹時裂成了三四塊。

這時，一向未曾發話的少林寺羅漢堂首坐忽道：“諸位，我佛慈悲。恩仇情仇皆是虛妄，萬般辛苦，畢竟一朝堪破。我等削髮人不能妄言，先請辭職。佛門泛博，願渡眾生，阿彌陀佛。”說罷，竟帶領一眾弟子獨自走了。

前排的數位掌門聽言，驀地都站了起來。白孟揚被激得周身劇震，橫眉道：“你憑甚麼惡言欺侮家父！”

段雲義心中不平，憤然道：“丘前輩，你武功登峰造極，身為一代宗師，已得萬人敬佩，何需求抓著積年夙怨不放，何需求趕儘撲滅呢！”

此時不但其他門派的人不明以是，就連春霖山莊世人亦是雲裡霧裡。朱莊主驚奇地按了按龍紹的手，低語一句。龍紹眉頭舒展，向他點頭，隨即便站了起來。老宗主瞥見了，表示他坐下，持續道：“方纔老閣主已向諸位坦白，那《十方精要》底子冇有失竊！嗬嗬，真是演得一出好戲啊！我等了那麼多年……”回過甚來，雙目如刀剜向榻上的老翁。白承飛麵無神采，垂首不語。老宗主苦笑幾聲，俄然厲聲罵道：“你這遭瘟的混帳！”

程廣元見恒靖昭看破了他的心機，也不粉飾，安然道：“盟主張下如何？”

老宗主反叱道：“這麼說便宜他了。便宜了你們這起沽名釣譽，無私肮臟的所謂武林泰鬥。呸！本來為了這類見不得人的事，連自家的弟子也能誣告。本來我還覺得，那破書當真有瞎了眼的鼠輩奇怪。誰奇怪！”繼而又對白孟揚狠狠笑道：“你爹這一騙這麼多年，連你也不曉得吧？嗬嗬，我如何也想不到啊，本來底子全都是假的！”

一聲吼怒令世人如夢乍醒，定睛看去，那快如閃電的白袍人恰是春霖山莊的老宗主，擰眉瞪目，鬚髮欲立，將手中的碎紙揚手飛散，又一步逼近前來，緊繃的嘴角揚起駭人的嘲笑，緩緩又說了一遍：“不消再唸了。”轉頭正對全場世人，一瘸一拐踱上前數步，輕視地環顧一圈，方又道：“餘下的，我來講罷！”

恒靖昭好似看得非常得趣，撫須笑道：“還是和尚最明白，冤冤相報如何是了。我等在此真是平增費事，不如先告彆為好。丘兄，恕我不作陪了，明日演武場上再聚。”方欲命令攜眾拜彆，程廣元卻踏上一步阻住他，道：“盟主此言差矣。西海盟舉足輕重，何不留下為武林主持一個公道？”

丘允拂袖，不屑道：“哼，他悔過是他的事，同我雪恥有何相乾。”回望身後樓閣，道：“問劍閣，本日由我來毀了吧。”話未說完，人已騰空而起。

數位掌門從亂陣中挺身而出。為首的是武當派程廣元，大步上前正色道：“丘允，不要過分度。老閣主垂死之際幡然悔過，已儘了誠意，得饒人處且饒人。”

“伯父，他真是……”丘胤明一把抓住了祁慕田的袖子，孔殷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