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7－骨肉至親－1[第2頁/共4頁]

丘允的技藝很多人都見過，不免為白孟揚捏一把汗。皆道問劍閣主技藝不俗，豈知現在那丘允大怒之下，脫手非常凶惡，未出二十回合，隻見白孟揚竟被一把從屋簷上連拉帶摔地擲了下來，立時左臂脫了臼。弟子驚呼上前扶起，家人們一窩蜂亂了陣腳。人頭攢動中，有人驚叫道：“快！快把太老爺抬歸去！太老爺不可了！”

“哎，丘寨主，這到底如何回事啊？”四川眉山的袁寨主也從座上立了起來，揪著小鬍子，向方纔徒然站起，現在呆若木雞的丘胤明瞅去。丘胤明冇答覆他，咬牙諦視了半晌，俄然麵朝西海盟那一側，焦心腸望向祁慕田。此時，他隻感覺這統統彷彿夢境。父親！此人是父親？

數位掌門從亂陣中挺身而出。為首的是武當派程廣元，大步上前正色道：“丘允，不要過分度。老閣主垂死之際幡然悔過，已儘了誠意，得饒人處且饒人。”

丘允打量了李元秀一番，道：“你，莫不是阿誰使槍的小師弟？”又朝世人當中打量一會兒，一一指道：“金刀門的薛鬍子。滄州趙鐵尺。哼，山西佬竟也成掌門了。另有那牛鼻子去哪兒了……”末端，轉目睹段雲義扶著神采青白的白孟揚正走過來，前麵跟著一群義憤昭然的問劍閣門人，嗬嗬一笑，大聲道：“這麼多年了，你們這群末流還是是末流。快快把這樓給我燒了，把你家的門關了，今後退出江湖罷。免得我脫手。”

白孟揚愕立原地，前後而來的不測已令他失了主張。

前排的數位掌門聽言，驀地都站了起來。白孟揚被激得周身劇震，橫眉道：“你憑甚麼惡言欺侮家父！”

一聲吼怒令世人如夢乍醒，定睛看去，那快如閃電的白袍人恰是春霖山莊的老宗主，擰眉瞪目，鬚髮欲立，將手中的碎紙揚手飛散，又一步逼近前來，緊繃的嘴角揚起駭人的嘲笑，緩緩又說了一遍：“不消再唸了。”轉頭正對全場世人，一瘸一拐踱上前數步，輕視地環顧一圈，方又道：“餘下的，我來講罷！”

老宗主意狀，嘴邊笑意又起，而那眼神卻更加淩厲，看得一眼就能令人周身不適。隻聽他乾笑兩聲，道：“本日在場的諸位，想必都認不得我。”

祁慕田不出聲，將他拉至一邊，低聲道：“彆離這麼多年，連我也認不出他了。唉，誰知竟然是他，竟然真是他！”低頭兀自思考半晌，方道：“承顯，既然現在局麵如此，你我且先靜觀其變。若徹夜之局能夠臨時緩一緩，我們便馬上找個機遇去見他。”說罷，回望飛簷上的人又自顧歎道：“怎會是他。”

程廣元不及言語，緊追而上，可到底慢了一步。丘允探手如電，一把將閣樓上那懸了八十八年的匾額扯下，雙手一拍，“哢嚓”幾聲，質地堅固的紫檀刹時裂成了三四塊。

“你的命值幾個錢？我隨時可取。”丘允朝他走了兩步，那條跛足無時無刻不打眼。“我要你家今後英名掃地！”又環顧世人道：“當年鼠輩，死了的就算了，還活著的給我聽好了，我要你們十足自消名號，關門閉戶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