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5、惺惺相惜[第3頁/共4頁]
荷香聞言,渾身一顫,目光隨之又焦聚起來。很久,卻搖了點頭。
見四周無徑可通,亦無食可采,俯視西下,但見山壁如削,更有一大泊白水灘臥。暗自悲道:“不謂我厲之華初賭逢輸,竟命絕於茲,又殃及了這位柔善的好女人陪我在此歸命。唉!罪之甚矣……”
荷香現在體麻臂酸,感受頭暈腦脹,見他在水中粗喘著遊拉,其狀之憐,令人悲不忍睹,越瞧越感悲傷,不由淚水橫流,又嗚聲抽泣起來。
厲之華道:“那我叫你……叫你姐姐成麼?”
荷香見他滿眼淚痕,口唇沾色,當即明白他是在為本身治傷。噙淚道:“我渾身又痛又麻,耳鳴目濁,隻怕就要死了。她……她們彆追來了,你快點走吧,遲些可來不及……。”
荷香道:“我就是如許的人,很小的時候,我爹孃就教我很多做人之法。”
現在見她目光呆散,已氣若遊絲,而神采卻有一種既熱切又乞渴的神情。厲之華內心自明,嗚聲道:“滿女人,你,你喜好我麼?”
荷香道:“吳……吳公子,我好想有……有個哥哥,你……你……”
厲之華見狀,知她悔言甚羞,哪顧彆的,趕緊把她嘴角的血跡擦淨。
現在他是精力倦怠,溫飽交煎,恩仇集織,望著荷香昏沉不醒,存亡難定,又冇法救治,內心更增疚悔。走出凹坑,仰天悲歎,一時淚雨紛落。
荷香昏倒當中,聽耳畔有人在叫,緩睜淚眼,見麵前有一男人,便叫道:“哥,哥,是你嗎?”
兩人相處二十餘日來,皆知對方脾氣柔憫可澈,同為舛命,逐萌情芽。荷香常日裡聽他辭吐不俗,頗具矗立獨行之跡象,甚傾其才。厲之華對她除一片戴德外,亦有佳望,隻是他感受本身命不悠長,人家對己有恩,總覺那種非份之念,是一種對她的輕瀆。
荷香低聲慟泣,厲之華不忍,將她抱了起來,道:“我倆死在一起好麼?”
岸上是處荒山,山上唯稀少有些樹木,山下黃草叢深,波折各處,無徑可尋。厲之華深一腳、淺一腳地抱她力行,一些獾鼠小獸聞有足聲,倏現竄跳,俄頃不見。
荷香微微一笑道:“還說……甚麼客氣話,我對……對誰皆如此。”
荷香哭道:“可我畢竟做了欺倫違理之錯。 ”
厲之華雙眼噙淚,點了點頭,說道:“滿女人,我,我對不起你。”
好不輕易遊到西岸,這時天也近明。劃子停頓,厲之華累得精極力儘,伏在岸邊,感受天眩地轉,嗓喉嘶痛,連吐兩口鮮血。過陣工夫,才疲累稍退。掙紮著爬起家來,朝船上一瞧,見荷香已昏倒不省,神采黯黃。走疇昔連叫兩聲,毫無知覺。厲之華大驚失容,一搭脈搏,脈衝甚微。見她左背傷處,黑血涔涔,滴染船上。再也不忌彆的,趕緊把衣衫順膀扯開,見她背上青紫一片,還仍向四周擴延。心中駭異,忙伸口去吸,毒液入口苦辣,吸有十幾口,毒液已無,可那片青紫卻依是分散。厲之華漱了下口,用水把傷口洗淨,複去吮吸,又吐了兩口黑血,荷香才悠悠醒來,見他彎身在本身身邊,難知何為,不由又“啊”地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