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、美女如玉[第1頁/共3頁]
這女人見他一時窘態,並非存意摸索,也不似紈絝膏梁之類,心下甚喜。
厲之華道:“易安失夫斷腸,伶俜淒苦;李後主失國被俘,為落魄之人,女人正值韶齡芳華,何效此二者?”
艙內雖小,但設置卻極清雅,棕毯鋪板,輕絲簾帷,中設杯案,艙隅處放張瑤琴,案放一支玉簫,整艙間芳香氤氳。厲之華進內,大感神醉。不由又看那女子一眼,見她端莊秀美無倫,不由內心大感蹙踖。
那女人見了,暗自一笑,又續了一杯,待厲之華喝過,把殘茶倒入湖中,回身又沏一杯茶道:“公子再品這杯,以覺如何?”
那女子見他此態,亦羞得臉上通紅,從速沏了杯茶疇昔。厲之華現在已魂不守舍,忙道:“多……多謝……謝女人。”見這女子素指纖纖,幾近與杯同色,好似手指原就長在杯上普通,忙地伸手去接。二人手指相觸,厲之華如受電擊,突一顫抖,杯中茶水溢將出來。那女子同時也是一顫,含澀低。
她見厲之華已看到了身後之物,便回擊取了出來道:“微末陋思,不值公子一哂。”
厲之華聞之一驚,似想到甚麼,見她身後卷一紙筒,似是書畫之類,便即淺笑道:“女人想必甚精書畫,可否不吝賜賞?”
厲之華問道:“甚麼叫花戲?定是很都雅的罷?”
厲之華接杯一看,杯中有朵白菊花,被水一衝,緩緩漸張,其香氣沁鼻。不由大讚:“未飲其特,先嗅其香,此更加妙品。”
那女人臉上微紅,似笑道:“你這丫頭倒貪玩得緊,那就快去快回。”
那女人羞道:“隻是愛好,何敢精此雅娛?虛華罷了!絀筆劣墨,止增公子嗤笑。”
那女人道:“奴妾脾氣,直此寡鬱,可憾無逢相知。君乃有學之士,本日妾得欣見,甚是有幸。”
那女人見他溫文爾雅,辟透本身的詞境,大有相逢恨晚之意。厲之華見這女子才貌並絕,亦暗有戀願。
那女人道:“公子客氣,既來杭州,妾隻要效本地茶相待。”
那盪舟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廝,忙劃近前道:“可算找到你倆啦,老爺曉得蜜斯和你來遊湖,這好久也不回家,專遣我來尋你們從速歸去。”
那女人道:“實在也非甚麼妙品,隻不過故鄉常品,此茶名曰杭白菊。”
紅兒見了輕聲喊道:“迎兒,快過來!”
紅兒笑道:“很欠都雅的,儘唱得稀裡古怪,我亦需仔諦聽方懂,你更不懂了。”說罷,踏上那迎兒的劃子,雙漿一蕩,緩緩駛遠。
那女人道:“李詞婉麗纖細,我很愛其法,另有南唐後主李煜之詞,均符妾性,算是物以類聚,同病相憐了。”
春已半。觸目此情無窮。十二欄乾閒倚遍。愁來天不管。好是風和日暖。輸於鶯鶯燕燕。滿院落花簾不卷。斷腸芳草遠。
厲之華接過,展開一瞧,頓感墨香鬱鬱,是幅山川畫,長愈三尺,畫中山勢巍峨雄渾,薄霧濃雲漂流,山間懸瀉一瀑,濺於山下潭池。畫間峰巒疊嶂,池水碧澈,勁鬆夭矯矗立,雖為淡色,卻不失濃渾奔動蘊意。觀此畫功法力,實不似出此妙齡善愁之女筆下。又展開另卷,倒是詞,字架清奇清秀,筆法超脫流利,文詞雅馴,詞寄“謁金門”,落款《春半》。詞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