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8章 何器？[第1頁/共3頁]

“中原及燕、齊故地，臣未曾涉足，不敢妄言，隻談在楚地，在江南豫章的所見所聞。”

這也是儒生博士們叫喚的“今陛下有海內，而後輩為匹夫”，在秦國很普通的事，用山東的目光看，卻不成思議。

他告罪了一聲，從謁者手裡要來筆墨翰劄，在上麵畫起輿圖來。

“陛下，那兩封奏疏找到了……”

因而秦始皇在奏疏上唆使道：“江南豫章初附，蠻夷越人不安，需各縣互為犄角，故五縣諸吏職位，不必變動。”

軍事管束期間，這類環境是在所不免的，是九江郡監禦史過分敏感了。

但黑夫的目標，已經達到了。

“這冒險大膽的進言，值得麼？”

這說法倒是與王綰有辨彆，秦始皇有了點興趣：“說下去。”

“黑夫之言雖未能跳出分封的窠臼（kē jiù），但他能獻言以豫章、上贛分封諸公子為邊侯，便知其冇有私心。”

以是在天子看來，黑夫所言，不過是老調重彈，並無新意，幸虧黑夫接下來的話，讓天子重又耐下心來，冇有趕他出去。

“唯！”

遵還是例，他們也隻是享用公子之名，有府邸俸祿，下一代人，還能夠稱“公孫，天孫”，再過一代，就是百姓了。

但同時，賣力監察官員的監禦史又提示天子一件事，那就是，豫章六縣，都是黑夫率部打下來的。目前除了餘乾道由乾越吳氏父子統領外，其他南昌、番陽、廬陵、九江、上贛五縣，均由黑夫的舊部為令、尉、丞。

當是時，秦國四境以內，從朝堂大臣到處所小吏，皆曰:“與嫪氏乎？與呂氏乎？”而不知有秦王！

“一國兩製？”

他彷彿有所震驚，卻冇有再評價黑夫的進言，隻是揮了揮手：“下去罷。”

“臣……臣冇有考慮到這點，極刑！”

此中一份是十仲春時，謁者楊樛從南昌返來後遞交的，他將沿途所見所聞，事無大小地稟報給秦始皇，特彆是南昌守兵不滿的抱怨，以及黑夫在那支遠征軍裡的威勢。

謁者受命將收在寢宮的兩份翰劄尋來，遵循秦始皇的風俗，平常奏疏，唆使後會立即發到各官署，再發往郡縣，可一些上書，他卻會在閱後收著，既不做唆使，也不退還。

秦始皇聽完後，略有所思：“編戶齊民之地為郡縣，蠻夷邊鄙分封後輩為邊侯，這就是你所謂的一國兩製？”

“徹夜以後，陛下，將深深記著我這小我，記著我的話！”

黑夫總結的的確不錯，百餘年來，秦一向是實施郡縣、封君雙軌製度的。

疏中談及江南南昌、番陽等地路途悠遠難治，現在南昌城已築成，又有上千戶百姓從南郡遷往，或可在江南新置一郡的建議。

天子早就看過這兩份奏疏了，卻冇有給出進一步的唆使。

秦始皇撫須道：“這詞倒是新奇。”

“人主之子也、骨肉之親也，猶不能恃無功之尊、無勞之奉，已守金玉之重也……你說的也有些事理。”

誰料天子嘲笑道：“黑夫，你這是想將朕的諸公子們，當作邊地縣令來用啊，你也曾上書稱江南卑熱，有水蠱之疾。諸公子長在北方，錦衣玉食，突然入蠻荒之境，恐怕還冇到處所，便已抱病而亡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