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8章 何器？[第2頁/共3頁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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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彎彎的玉輪，黑夫暴露了一絲笑：“也能讓天子感覺，黑夫公忠體國！”

“疇昔百年間，但聞秦有背叛的邊侯、封君，何曾有過背叛的郡縣秦吏？”

秦始皇撫須道：“這詞倒是新奇。”

他也不求本身的獻策被采取，秦始皇這麼輕易壓服，那就不是秦始皇了。

“故黑夫覺得，上贛、蒼梧等地，與其空置郡縣，不如分封諸公子鎮之。但不必封王，封為邊侯便可，使之帶公眾遷徙，因俗而治，漸漸推行教養。還可向邊侯領地調派監、尉、丞幫手，由九江郡、長沙郡製之，如此，即使百年後邊侯有異動，朝廷也能等閒應對……”

“此子乃公忠體國之人，監禦史多慮了。”

疏中談及江南南昌、番陽等地路途悠遠難治，現在南昌城已築成，又有上千戶百姓從南郡遷往，或可在江南新置一郡的建議。

黑夫下拜頓首，盜汗直冒，但這也不算誹謗骨肉吧，便又咬著牙，大膽道：“臣每一句話，都是出於公心，是基於所見所聞的肺腑之言，望陛下察之！”

誰料天子嘲笑道：“黑夫，你這是想將朕的諸公子們，當作邊地縣令來用啊，你也曾上書稱江南卑熱，有水蠱之疾。諸公子長在北方，錦衣玉食，突然入蠻荒之境，恐怕還冇到處所，便已抱病而亡！”

他彷彿有所震驚，卻冇有再評價黑夫的進言，隻是揮了揮手：“下去罷。”

宮闈遭穢亂，國法被粉碎，若非蘄年宮之變本身一舉剿除嫪毐兵變，放逐呂不韋，秦國社稷恐怕都要被顛覆了，哪另有一統海內的機遇？

黑夫後退出了內廷，待他重新來到寢宮以外，呼吸著深夜微涼的氛圍時，纔算緩過來。

秦始皇沉默好久後，終究又說話了。

第二份，則是仲春時，九江郡監禦史的上書。

天子早就看過這兩份奏疏了，卻冇有給出進一步的唆使。

前人說得好啊，豈人主之子孫則必不善哉？位尊而無功，奉厚而無勞，而挾重器多也……若按黑夫所說，讓他們去做邊侯，也算為國守邊建功了，固然第一代第二代苦些，可先人還能世享繁華呢。

這也是儒生博士們叫喚的“今陛下有海內，而後輩為匹夫”，在秦國很普通的事，用山東的目光看，卻不成思議。

“除了路途悠遠，朝廷法律不能及時傳達外，上贛等地也以越報酬主，既無編戶齊民為依仗，也收不上賦稅。即使設置名義上的郡縣，實則無民可料，無土可治。”

但黑夫的目標，已經達到了。

以是在天子看來，黑夫所言，不過是老調重彈，並無新意，幸虧黑夫接下來的話，讓天子重又耐下心來，冇有趕他出去。

不過，秦始皇對這類“一國兩製”，卻有些嫌惡，因為在他繼位之初，秦國彷彿有封建壓過郡縣的趨勢：

但同時，賣力監察官員的監禦史又提示天子一件事，那就是，豫章六縣，都是黑夫率部打下來的。目前除了餘乾道由乾越吳氏父子統領外，其他南昌、番陽、廬陵、九江、上贛五縣，均由黑夫的舊部為令、尉、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