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4章 麟之趾[第2頁/共4頁]

“賴陛下仁德，程邈幸而未死。”

黑夫差點冇吐血，這類字體後代還真有，不過他打的卻不是字體的主張，而是往謄寫的載體動心機……

“食古不化。”秦始皇對燕人最為輕視。

但始天子並不是一個有耐煩的人，此次派黑夫去巡查，如有效果還好，若無效果，程邈恐怕要過上真正的監獄餬口了。

李斯、趙高、胡毋敬三人應諾，《史籀篇》他們不陌生，乃是周宣王時太史所撰的識字講義，秦始皇的意義是，讓他們各自用秦篆編寫一本長幼皆宜的識字課本，推行天下……

“臣在南郡時，便發明郡縣的詞訟吏們，早就在用近似的伎倆，簡化字形，使之便利謄寫，進步速率。但因各自風俗分歧，常呈現筆墨異形，長此以往，反倒不是功德。堵不如疏，不如以小篆為正體字，聖旨、文書用之，隸書為佐，平常記合用之，如此一來，不管是九卿還是郡縣，措置政務時，以趨約易，能事半功倍，何樂而不為？”

“現在才自陳？”秦始皇嘲笑：“十年前樊於期背叛時，他又在做甚麼。”

秦始皇聞言發笑：“莫非你也要來學著造字？先有隸人作隸書，現在，你也想作出一種黑字不成？”

獲得準予後，黑夫倉促入殿，秦始皇看著他道：“隸臣程邈還冇死？”

趙高率先恭維道：“同一度量衡、車同軌，書同文，此乃六合初分以來未有的豪舉，陛下高瞻遠矚，臣佩服。”

這番話撤銷了秦始皇最後一絲躊躇，他點頭道：“便如卿所言，令程邈出獄，來林光宮謁見，並將隸書傳授予詞訟吏。待廷尉、中車府令、太史令三人將各自的篆書篇章作出後，讓世人以隸書謄寫，一同發行天下！”

三人齊齊下拜，秦始皇回過身，也不廢話，直言道：“自從周平王東遷後，諸侯力政不統於往，惡禮樂之害己，而皆去其文籍，因而衣冠異製，言語異聲，筆墨異形。”

”真是豈有此理，這是六國統於秦，還是秦統於六國？“

秦始皇穿戴一身烏黑的“袀玄”，負手立於殿中，他的腳下，是紅色的帛，帛上寫滿了很多筆墨，天子現在正盯著這些筆墨，沉默不語。

“臣等拜見陛下！”

“現在，朕還要一筆墨，使三十六郡手劄來往皆用秦字，不必再轉譯重抄，讓一個漁陽郡鬥食吏，也能看懂朕的聖旨。如此，方為真正的一統！”

“陛下，程邈自知有罪，故他花了十年時候，做出了一件無益於國的大事！”

“臣覺得，這當時不亞於倉頡造字的大事！望陛下允臣越職獻言！”

秦始皇不欲接，但黑夫卻一向舉著，他也看到了滿殿鋪滿的六國筆墨，暗道本身來的恰是時候，便垂首道：

“陛下聖明！”

秦始皇也宣佈了召見三人的目標：“朕欲罷其不與秦文合者，從明歲正月始，官吏再無益用六國筆墨者，初犯罰俸，再犯罷官！”

最後，他指著那些齊字道：“齊國好儒，受鄒魯之風熏陶，齊魯筆墨都比較方剛正正，倒是與秦篆在形製上有幾分類似，但詳細到比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