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3章 必固其根本[第2頁/共3頁]

這是關西最好、最大的天然牧場，周初，秦非子曾為周王室養馬於汧渭之間，因為“馬大蕃息”，功勞卓著，非子遂被周天子封為附庸……

說來也巧，就在天子逗留於汧渭之間的這一夜，卻產生了一件料想以外的事，竟成為黑夫“西拓”建言的神助攻，幫秦始皇下定了西征的決計……

這真是不測之禍，雖不會對整件事產生影響，黑夫也仍會遭到重用，但天子對翁婿二人的信賴，是有一點下跌的。

黑夫道：“我的目標，已在奏對時說得明顯白白。”

……

“中車府令，趙高！”

“律令雖有‘郡縣長吏不得無端出轄區’之禁，但隨駕之事，普通都有始有終，若非鹹陽出了甚麼事，不該臨時遣返，此舉在我看來，更似是一次敲打和警告……”

“故而，你在朝中有仇敵，反倒是件功德！陛下便可放心用你了！”

黑夫應諾：“莫非陛下發覺了我的這層深意？”

隻因為黑夫在陳郢時，聽聞趙高名號時，震驚之餘，多瞪了他一眼，算甚麼大仇？黑夫猜想，趙高對他的莫名敵意，還應有其他來由。

“可邇來，你卻一變態態，以為南進應緩，反倒支撐起與你毫不相乾的西拓來，這出乎了陛下料想，過後定會猜想，你為何有如此竄改？所求又是甚麼？”

分開雍縣後，秦始皇的龐大車隊持續向西。

帝王之心真是難測，黑夫感受有些冤枉和不爽，難怪人常言：伴君如伴虎。

為黑夫拉車的四匹馬兒，腳步也變得歡暢起來，它們冇了平常的靈巧，不竭嘶鳴，若非禦者死死拉著六轡，恐怕早已脫韁而去，到草地上撒歡了。

……

“並非如此，陛下讚美此策，不然被遣返的就不是老夫，而是你了。”

不過，麵前的風景已跟隴東大不不異：山梁高處是一片片低矮蒼勁的樺樹林，另有廣漠的草場，如同碧綠的波瀾鋪滿了全部隴山，穿著樸素的牧馬人擯除著大群健旺奔馳的駿馬。

內史騰很快就猜到了關鍵地點：“若我冇猜錯的話，陛下是對你此番獻策的目標生疑了啊。”

他一提示，黑夫就立即想到了一小我。

這是和蜀道並列的天險，幸虧馳道不必翻山，沿著山間溪水蜿蜒而西，禦車雖粗笨，好歹有路可走。

而讓內史騰結束隨駕，提早回鹹陽去，便是對此舉的一點小小警告，同時也在表示黑夫：多一些主意，勿要事事都服從於婦翁！

“陛下不會是覺得，你是因為與我家攀親，受了我的教唆，才前後不一，朝南暮西的罷！”

“婦翁的意義是，陛下身邊有人進讒言？”

“以後議尊號時，我的奏疏又剛好與他近似，算是搶了趙高的風頭，以後他對我雖一如平常，宮中相遇，也停下來酬酢幾句，但總感覺他不懷美意……”

但與趙高告彆，轉過身後，黑夫的眼神卻變得森冷。

如許一來，臣子們相互異論相攪，相互製衡，就不會勾搭到一起，欺上瞞下，而他們之間的爭鬥，也被天子緊緊節製，不會達到影響朝局國事的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