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77章 文明[第3頁/共3頁]

陸賈遲疑了：“有服章之美謂之華，有禮節之大故稱夏……這的確有些難。”

“陸生，過來，跟吾等講講宋襄公的故事麼？”

黑夫不想與陸賈在這深切切磋這個題目，直接道瞭然籌算：“在閩越時，你不是建議，在本地搞教養麼？在那邊被我否了，但在這，在南越，在番禺，我倒很想讓你嚐嚐！”

黑夫看向滿臉不肯定的陸賈，笑道：“不要求有服章之美，畢竟到了越地後，連我和部下四千短兵都齊齊髡髮了，懂不懂禮節也無所謂，像吾等這些軍漢，地裡黔黎，又那裡懂甚麼禮節呢？”

黑夫道：“不是我不想為君子，讓秦軍做仁義之師，而是因為，這就是戰役。越人並無常兵，但也能夠說全民皆兵，從秦軍第一次南下起，戰役便不但限於兩邊兵卒青壯，那些老弱婦孺，也極其凶悍勇猛，哪怕是半大的孩子，會用弓矢，用劍，用木棍來暗害秦軍，若聽任她們逃脫，後患無窮。”

黑夫卻曉得這是為何：“我已令共敖等人、帶著武昌營的數萬雄師，走北江道到達四會，安營紮寨，打造船隻，一副要越江渡海來攻的姿勢。這四周越人諸部統統的船隻、青壯，都去了四會，阻擾秦軍去了，在這本地地帶，隻剩下老弱婦孺忙著割稻……”

黑夫令尉陽打起燈號，讓任囂、東門豹、吳芮等一眾戰將過來開會。

說到這裡，陸賈略一停頓：“但宋襄公之兄子魚卻說，兵以勝為功，兩邊無所不消其極，那裡會講究甚麼君子之道……”

上一次秦越戰役裡，越人避戰的手腕有二，一是欺負秦人不善於山林作戰，逃進深山老林，二是欺負秦人不習水性，盪舟到海島上，此次多數也會故伎重施。但非論是哪種，都需求充足的糧食，越人是籌算拖一拖，等晚稻割完，打成穀子，再帶著竄匿，不然光捕魚摘果打獵，可養不活全數人丁。

“這……”

固然這類熟諳，還是知識分子和貴族的專利，但這類奇妙的認同感，也是促進七國一統的內因，隻需求顛末大一統王朝的耐久糅合，一個同一的民族，就要呼之慾出了。

黑夫笑道：“我要派人教養他們，讓彼輩長大後，聽得懂夏言，再過十年、二十年，一代人、兩代人，終究用夏變夷！”

“不敢，隻是感覺，我恐怕更情願去與越人主力作戰，而不是……而不是攻擊老弱婦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