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南人北人[第1頁/共3頁]

見大家還在遲疑，他恍然大悟，笑道：“明天晚了，大師不必揖讓，父老首席，以年紀為尊，如何？”

“好好，諸位不必客氣，就請退席。”

這一次他被放回，一則是他獲得了完顏昌的信賴，對方曉得他已失銳氣，隻盼宋金今後不再交兵，放他歸去，絕無壞處。

“哦？哈哈，秦大人還當真是多愁善感。”

待到了房門以外，隻見完顏活女氣的神采發青，站在雪地中不言不語，隻看著本身發楞。

待大家坐定，完顏婁室概然舉杯，笑道：“也冇有甚麼好的，薄酒一杯，先敬諸位。”

秦檜正在深思，見他動問，先是吃了一驚，然後趕緊笑道：“鄙人體質向來衰弱，連日馳驅累的狠了，反是冇了胃口。”

待秦檜稍稍好些，完顏婁室又笑問道：“傳聞，你在昌元帥麵前，說過一些章和，很有觀點，不曉得能不能和我說上一說？”

雖是如此說，到底漢人端方大，大家終是揖讓一番，最後到底還是依了完顏婁室，非論官職，隻以春秋長幼坐定。

完顏活女麵露鄙夷之色，這夥漢官，身為犯人普通，仍然是這般陳腐。

完顏婁室一杯下肚，倒也冇有設想中那麼難受，因點著筷子向漢官們讓道：“諸位請，不必客氣。”

說罷，將脖子一仰，一飲而儘。

吳乞買很少主意，宗瀚大哥，宗輔多病，宗弼尚未把握朝權，宗磐與完顏昌等人，也是金國中的主和派，富平一戰以後，更給了金國主和派以乞降的藉口。

完顏活女看的大急，曉得父親的病最忌喝酒，隻是不敢上前相勸。

完顏婁室喟然一歎，走出房簷，昂首去看，隻覺六合間一片潔白，他也不管站在身後的兒子，隻低聲道：“好一齣大戲啊，可惜我等不到它演完啦。”

完顏婁室拍拍他肩，微微一笑。

秦檜將這一番一講，在坐的漢官卻都是精選出來的軟骨頭，主和派官員，固然吃喝不斷，卻也是停的入港，待他講完，大家愣住吃喝，略一思考，便都道：“秦大人果然是南人中的奇才，這一番話，當真有理。”

後代提及此事時，老是痛罵秦檜，有一層倒是無人想到。

他曉得不但是本身兒子，有很多女真貴戚都很不滿這一次的媾和讓地的決定。在心中歎一口氣，向完顏活女道：“讓出陝州等處，這是實。河南東京，也儘可還給他們。河東諸地，倒是寸土必爭。我兒不必在此久留，可速帶我麾下兵馬，前去太原去見撒離喝。他得了宗弼叮嚀，你去與他談談，就會明白。”

漢官們一起北下，餐風飲露，勞苦之極，此時房內暖和如春，酒香肉香撲鼻，那裡還接受得住，當下大家將手中酒飲了，立即筷落如雨，再不斷歇。

待酒過三巡，杯盤狼籍之際，完顏婁室又向諸人道：“秦大人的話我們女真人也很附和，兩邦交兵，死傷的都是百姓，何必來哉？現下送各位大人返國，隻盼能兩國停戰罷戰，我國償還貴國諸路城池，歸還當日被俘的親貴，大夥兒今後不再爭鬥，這可多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