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4節 托妻寄子(1)[第1頁/共4頁]
翁教員是指翁同龢,庚辰會試的副主考。張樹聲跟翁家的‘小狀元’是同年(這是指翁曾源),兩家的交誼本來不壞,但近年來因為南北之爭,分道揚鑣,已經麵和而心反麵。是以,於式枚大搖其頭:“不可,不可!托翁教員反而僨事。照我看,最好托令親謨貝子,轉托李蘭公出信,那就如響斯應了。”
“現在要談如何走法了。”誌鉤問道:“星海,你在京裡有多少帳?”
梁鼎芬沉默。如果不肯在京等待調用,天然是攜眷回籍,這是必定的兩條路。但是梁鼎芬另有苦處,從小孤寒,故鄉毫無基業,兩手空空歸去,莫非借債度日。這些苦處,文廷式當然曉得,他建議梁鼎芬回廣東,當然已替他想出了一條門路。長善雖已罷免回京,張樹生在那邊當總督,能夠求取照顧。
“我想能夠這麼辦,”他說,“星海固然回籍,我托盛伯熙直接寫信給張軒帥薦賢,讓軒帥登門請教。”
“我以為你這時候不能拖著家累,嫂夫人無妨回孃家暫住。如許做法另有個好處,一兩年今後,有萬壽盛典,覃恩普敷,起複有望,我們大師想體例,幫你重回翰林院,一往一來,豈不省了兩次移家之勞?如果此行順利,3、五個月今後,再派人來接眷,亦還不遲。”
這番話讓天子大大的動了肝火,清流越來越討厭了!本身又不是真的要興建園林景色,不過是把本來製作的清漪園拿出來重新翻修一下,也不會花很多銀子,就有那麼多討厭的混賬橫加禁止?
奏摺封上,天子大怒,召見軍秘密嚴辦梁鼎芬,還是肅順一再為他討情,說他墨客之見,不敷計算。多方安慰,天子纔不究查,不過內心已記著了梁鼎芬的名字。實在,梁鼎芬身為翰林院編修,並無言責,這件事隻是他稱心筆墨以外,企圖保身的筆墨活動,天子本來也偶然重懲;反麵另有一個叫吳峋的京畿道禦史,又上了一份摺子,一本摺子中參儘了軍機處閻敬銘之下的戶部、立山之下的外務府官員,這一次,可真引得天子動了真怒了。
吏部奉到上諭,立即議奏,吳峋、梁鼎芬應降五級調用。這是‘私罪’,以是疇昔如有‘加級、記載’等等嘉獎,一概不能抵銷。
不過,暗裡去慰勞吳、梁二人的卻很多。吳峋不免有悲慼之色,而梁鼎芬的神采,大異其趣,很有‘無官一身輕’的模樣。因為這年恰是他二十七歲,想起李文田的結論,一顆心便擰絞得痛,而現在冷鑊裡爆出個熱栗子,忽得嚴譴,算是過了一道難關,性命可保,如何不喜?
“是何言歟?儘請直言。”
是以,接奉嚴旨之日,對付完了登門道惱的訪客,到晚來梁鼎芬要跟一個至好籌議此後的出處。這小我就是文廷式。文廷式此番是第四次到都城。上一次入都是在鹹豐二十六年,下榻棲鳳苑中,北闈對勁,中了順天鄉試第三名,才名傾動公卿,都說他第二年春闈聯捷,是必定之事。那知到了夏季丁憂,奔喪回廣東,現在服製已滿,提早進京,預備來歲丙戌科會試,仍舊以棲鳳苑為居停。在梁家的聽差、丫頭和老媽子眼中,他的成分象舅老爺,因為穿房入戶,連龔夫人都不須避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