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6節 身後之名[第2頁/共3頁]
左宗棠當然不能與曾國藩比肩,諡作文正,但與林則徐、文祥一樣,諡為‘文忠’,應當不算濫邀恩情。是以,由李鴻藻、寶鋆、閻敬銘會同選定的四個字,就有‘忠’字在內。
這道拳拳於老臣的溫諭,寄到福州,左宗棠神明已衰,無從感念聖恩了。延到七月二十七子時,一瞑不視,當時由福州將軍穆圖善、浙江、福建兩省的巡撫會銜出奏。奏摺慢,電報快,福建營務處電致北洋衙門,到第二天中午,京裡就獲得動靜了。
是以,發了一道電旨,嚴飭左宗棠不準擅發。這還罷了,壞的是另有一段警告的筆墨:“左宗棠到閩後,每於調人差委,未經奏明,輒行派往,殊屬非是。嗣後遇有效人撥款等事,務搶先行奏報,候旨遵行;不得再涉草率,致乾專擅之咎!”接著又有一道電旨,命左宗棠和楊昌浚,查明兩省藩庫,還剩多少?“迅奏候旨,不得草率撥用。”一葉落而知天下秋,明顯見得左宗棠的聖眷已衰。
或抓或殺了日本兵士,島內南部地區為之一靖,內亂將息而內爭漸起,起首發難的是劉銘傳,戍守基隆的一段時候中,他受夠了台灣道劉璈的肮臟氣。劉璈是左宗棠嫡派,駐紮台南,勒兵扣餉,到處跟在前敵的劉銘傳難堪。因為左宗棠督辦福建軍務,楊昌浚當閩浙總督,劉銘傳無可何如。不過,他的委曲經過李鴻章的傳達,朝中完整瞭然,隻以勁敵當前,畢竟要靠左宗棠保障閩海,不便降旨整飭規律,自亂陣腳。現在內奸已退,天然能夠脫手了。
彆的另有一道明發:“命刑部侍郎錫珍,馳驛前去江蘇,會同衛榮光查辦事件。”向來欽差大員查辦要案,多用假地名隱飾,明顯是往四川,偏說到湖北,象如許的障眼法,原是瞞不住人的,明眼人一望而知是查辦劉璈。
“要說開疆辟土,左宗棠也稱得上。就諡文襄吧!”天子又問:“左宗棠生前,有甚麼請旨辦理而未辦的大事冇有?”
不過不管如何樣,他老是國度的重臣之一,天子一貫優禮老臣,天然傷感。是以,左宗棠的飾終之典極優,雖不如曾國藩,卻遠過於官文,官文追贈太保,左宗棠追贈太傅;官文入祀賢能祠,左宗棠入祀昭忠祠、賢能祠,並準在客籍及建功省分紅立專祠。諡法就更不不異了,官文諡文恭,這個恭字隻對謹飭馴良的大臣用得著,不算美諡,並且於左宗棠的為人亦不稱。
用兵東洋,分南北兩路,在左宗棠想來,李鴻章以閩浙總督做南路軍統帥,本身身為遼寧巡撫,雖不是翰苑出身,但論及胸中所學,猶勝於他,是以,本身做一個北路軍統帥,總不會是很大的題目;不想朝廷選了朱洪章,令他好生不快:朱煥文一介武夫,曉得甚麼兵事了?於朝廷的政令,他還不敢過於有所妄議,並且很快的,朝廷派他接任李鴻章的遺缺,做了閩浙總督。
呈達禦前,天子感覺‘忠’字很好,一時候又想不起來實在汗青中左宗棠的諡號是甚麼,便垂詢軍機,除此以外,另有甚麼能夠表揚左宗棠施政遼寧,又安定北國之功的好字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