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節 海軍大政[第1頁/共4頁]

沈葆楨一愣，故意駁斥幾句。但這是他第一次和皇子同處一室在禦前奏答，不曉得這幾個小主子的心性如何，也不敢劈麵辯駁，是以沉默了下來。

天子把世人的神采看在眼裡，心中好笑，“此事啊，還是等今後朕到了山東以後再說吧。”他說，“擺佈安慶造船廠和天津機器局每一年所造的艦船就隻要那麼些，給了你就給不得他，詳細如何分派，等今後再說吧。”

天子當然有旨，要看一看各地守備實戰環境，但上麵的人可也不敢就此當了真，自鹹豐十二年，天子巡幸熱河以後的幾近十年間，禦駕向來未曾出過北京，而垂拱九重，國事大治；這一次為水兵設防扶植一事，出京巡查，沿途各省，哪一個敢學胡林翼當年妄行，而有膽做虛應差事之舉？

“四阿哥說的極是。但此中另有原因。”沈葆楨安閒不迫的說道，“膠州城去濰縣二百四五十裡，上遊雖有膠萊河，不常有水，雖有佳煤，但水路何故運去？再一則，膠州城至口百裡，水淺處八十餘裡，隻能以數百石民船駁運，水陸展轉，運價又當多少？再說，濰縣煤炭隻見浮麵，未考查其下之多寡、粗細，難逃畫餅之謂也。”

歇息一夜，第二天持續啟行，秋風乍起，一起順風順水，第二天的未時，船抵天津北城外紅橋，直隸總督胡林翼率天津鎮鄭國魁、直隸按察使陶模、長蘆鹽運使季邦珍、天津道萬培因、營務處萬國順、檀崖，張紹華、支應局朱福榮等在船埠迎迓，見麵行過大禮，請過聖安以後，天子乘杏黃轎，進北城門，至海光寺行轅。

“皇上以千秋之詞期許臣等，臣豈敢有荒嬉怠慢處？自當奮勇操訓，上達君恩。”

“臣弟哪敢啊？”奕誴賠笑說道，“其實在來之前，臣弟已經和他說過，何如沈大人不聽臣弟的，臣弟也隻好徒呼何如了。”

“皇阿瑪聖訓極是。”載澦躬身說道，“自我皇上即位二十年來，恰是憑此實事求是的辦事之風，纔有國勢日進，百姓安居的亂世之景，這也都是皇阿瑪訓教天下，獨占不傳之密的訣竅地點啊。”

第3節 水兵大政

軍機處、禦前世人擺佈看看，誰也冇有說話，天子固然說讓世人各抒己見，但實際上，能夠在這裡說話的，也隻要四個旁立的皇子了，許乃釗不著陳跡的給載澦使了個眼色，年青民氣領神會，躬身說道，“兒子略有管窺蠡測之見，敢為皇阿瑪陳之。”

許乃釗點點頭，“皇上見教極是，總要山東威海等地的火輪船，不消依托他省調撥之煤，就能夠生火拔錨，飛行海上為好。即便是有一些花用，也正如沈大人剛纔所言，是一成而不再費之款項。”

出城走四十裡，便到了通州，到這裡有直隸總督胡林翼帶領著直省、天津各級府道臣員在船埠邊跪迎聖駕，請過安以後，請天子登上籌辦好的長龍座船，由天津機器局總辦潘俊德、海軍營副將鄭崇義、總哨官黃春園帶舢板二十三隻在前拖帶，行九十裡而夜宿船埠。

“是。”載澦說道，“兒子想，山東一地，當然首要，但論及計謀職位，莫過於東北及外洋孤懸之庫頁島所屬。東北是我大清龍興之地，首要性無與倫比，天下儘知。自鹹豐十一年以後，皇阿瑪領軍北上，痛擊入侵我朝的羅刹賊寇，幾近十年之久，固然天下承平，但居安思危，君子所尚。尤以庫頁島一地，孤懸外洋，雖是極北苦寒之地，但畢竟是我大清所屬，更不成有寸土落於彆人之手。是以兒子覺得，如果必然要分清輕重緩急的話，當以以上兩處為第一優先考慮。山東省嘛，當然首要，但北洋水兵公署衙門位於威海，該處也有多艘艦船拱衛，臨時還是不必焦急更多增兵船炮艦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