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節 海軍大政[第2頁/共4頁]

沈葆楨可貴的一笑，“臣這點謹慎思，原也未曾想過欺瞞聖主，隻不過，臣真是感覺，將來再增加三十艘快船，也不敷以分駐山東各地，……”

“你說吧。”

肅順始終未曾進言，這會兒聽天子說到，更是嚇得神采發白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，“皇上，正如皇上所說，您芳華尚在，龍體安康，這等事……哎，讓主子如何說呢？便是賢明如聖祖者，不是也有九子奪嫡之苦事嗎？皇上還是不必為此憂煩聖懷了吧？”

天子當然有旨，要看一看各地守備實戰環境，但上麵的人可也不敢就此當了真，自鹹豐十二年，天子巡幸熱河以後的幾近十年間，禦駕向來未曾出過北京，而垂拱九重，國事大治；這一次為水兵設防扶植一事，出京巡查，沿途各省，哪一個敢學胡林翼當年妄行，而有膽做虛應差事之舉？

“下去吧，下去吧。”

肅順是禦前大臣，命鄭崇義、黃春園帶領舢板海軍還泊禦舟四周，巡更達旦；通州協、天津鎮兩標官兵及神機、銳建三營軍隊護持在第二層，禦前侍衛、乾清門侍衛則守住第三層，也就是最內一層，彆離命人增加了雙倍崗哨，這才臨時放心心來，到禦舟前遞牌子複旨。

“是。”沈葆楨跪在地上，也真感覺有點身上痠疼了，謝恩起家，又再說道，“煤斤之用，剋日天津之煤出大沽口，運旅順五百七十裡，運膠州則一千二百四五十裡，是軍需之物，水路運送而多至一倍不足，長年日用之數，此中另有暗中耗損之數，積少成多，豈可限量？”

八月二十六日，禦駕出東直門東行，乾清門侍衛、禦前侍衛、神機營、銳建營、善撲營保護著步隊當中的玉輅台端和隨扈大臣的官轎，迤邐而行，在城外的官道上拉出十餘裡的長長的步隊。

天子把世人的神采看在眼裡，心中好笑，“此事啊，還是等今後朕到了山東以後再說吧。”他說，“擺佈安慶造船廠和天津機器局每一年所造的艦船就隻要那麼些，給了你就給不得他，詳細如何分派，等今後再說吧。”

沈葆楨緊接著又說道，“皇上，臣在摺子中奏請，北洋山東一地的兵艦之數，不敷利用，還請皇上降旨，彆的將本年安慶造船廠出產的快船，撥付山東……”

沈葆楨一愣，故意駁斥幾句。但這是他第一次和皇子同處一室在禦前奏答，不曉得這幾個小主子的心性如何，也不敢劈麵辯駁，是以沉默了下來。

歇息一夜，第二天持續啟行，秋風乍起，一起順風順水，第二天的未時，船抵天津北城外紅橋，直隸總督胡林翼率天津鎮鄭國魁、直隸按察使陶模、長蘆鹽運使季邦珍、天津道萬培因、營務處萬國順、檀崖，張紹華、支應局朱福榮等在船埠迎迓，見麵行過大禮，請過聖安以後，天子乘杏黃轎，進北城門，至海光寺行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