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節 夜不能寐[第2頁/共3頁]
“皇上的意義彷彿也不肯是以事弄得桂省民氣惶惑,百業俱廢。桂省民風渾厚,想來也是以被匪逆以招搖撞騙之術裹挾,如果窮究起來,怕是大家難逃公道,如果到了當時,全省當中十室九空,也大傷新君一片愛民之心吧?”
“確是的論”駱秉章撫掌而讚:“新皇即位以後,所行法律無一不是無益於民,可見皇上此番臨宇,便真的是要有一番新氣象了。”
曾國藩聽得清楚明白,無法的一笑:“此等樣人豪奢若此,想來……”他是忠誠人,不喜言人是非,搖點頭,冇有持續說下去。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夜深人靜,曾國藩在祖宅的房中點上一盞蠟燭,有聽差為他從隨身照顧的書篋中取出黃皮空缺的謝恩摺子,研了墨汁,就著燭光草擬謝恩折。這類折片向來都是官麵筆墨一大堆,不過都是一些‘臣癡頑菲材,山鄉間士,蒙聖上超擢汲引,不堪惶恐’之類的話。草草寫完,又重新瀏覽了一遍,檢出幾個錯字順手挖掉改正,就算是脫稿。
“……以臣觀之,國貧不敷患,惟民氣渙散,則為患甚大。自古莫富於隋文之季,而忽至滅亡,民氣去也;莫貧於漢昭之初,而漸至又安,能撫民也……”動筆之初,方還感覺窘困非常,隻是這一轉念間,難的不感覺難,輕易的感覺更輕易。靜一埋頭,先把古來以失民亡國的帝皇一個個想下來,再上麵的筆墨就簡樸很多了。
“鹽漕二政,誠是一些奸商蠹吏利之淵藪”駱秉章用力的一拍座椅的扶手,語氣中儘是憤恚之意:“老夫雖履任巡撫光陰尚短,當初在湘省藩司任上卻久已有耳聞,彼等之豪奢的確不似人間。便是那最等而下之的鹽商,家中飲食起居便有講說之法。”
駱秉章非常認同的點點頭,身為朝廷命官,天然不能總把話題放到如許的事情上,當下宕開一筆,他說:“旨意中有讓滌生兄為國薦材之語,可故意中人選?”
曾國藩從入仕以來便是做京官,很少有外放經曆,聞言非常給他的話逗起了興趣,當下放下茶杯轉過身來:“哦?願聞其詳”
“那……”駱秉章回想了一下邇交來往的案牘信劄,隻感覺心頭的一個迷惑如何也揮之不去,當下持續問道:“倒冇有傳聞在廣西那邊驟掀大獄的風聲啊?”
“嗯,相稱嚴峻。”曾國藩宦海多年,曉得甚麼樣的話能夠說,甚麼樣的話不能說,比方桂省之事,將來老是要通傳天下的,這會兒說了,也算不上交通外臣,當下給他解釋了幾句,隨後說道:“如許的民變一旦發作起來,便是驚天動地的大禍事皇上一再說,此案乃是我朝建國以來第一件謀反大案,國藩奉旨查辦,隻是在會匪家中翻出的名冊,便有100餘本。上麵儘是插手邪會的骨乾職員。總數不下萬餘人”
駱秉章執禮相見,老伉儷非常客氣了幾句,由曾國藩將他送出府門,前者拉著他的手說:“滌生兄,如果有任何需求,固然到府衙來,老夫自當竭誠互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