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節去國舊臣（1）[第1頁/共6頁]

肅順勉誇大派愁腸，強自笑道，“還是垂白叟疼人，肅某彆無所好，隻要這‘口舌之慾’四字罷了。”

“不過啊，朕覺得，若論及興利除弊的魄力，肅順倒是大有可取之處。故而朕想，此事，還是由你、肅順一起籌辦起來。等一會兒你退值以後，到他的府上去，奉告他，朕留他有效之身，為國著力，如果做不到、做不好這件差事，就讓他本身找根繩索了斷也省的朕看他堵心的慌”

軍機處跪安出去，天子將他招到了禦前，“朕前幾天和你說的，於商課章程多加補充的事情，你是如何想的？”

給他一番插科譏笑，周祖培清算表情邀客入坐，肅順看看，桌子中間放著四個盤子，色采紛呈，大異其趣，他也是此中裡手，當真的看一看，辯白出來幾個：絳紫色的是醉蟹；素淨如胭脂的是雲南宣威火腿；淡黃色的是椒鹽杏仁，另有一個色白如雪，光滑軟膩，做片狀的，看不出來是甚麼，不會是粉皮吧？貳內心想著。

“味道如何？”

“是，臣明白了。”

換了一身衣服，兩小我乘轎出府，直奔南城周府而來，如果隻要閻敬銘一小我，相互有師弟情分，當以門生拜教員之禮，從偏門進，從正門出，謂之‘軟進硬出’，不過與肅順同來，就不成如此了。

閻敬銘歎了口氣，朝堂高低，沆瀣一氣，貪墨成風，冰炭二敬、三節兩壽、門生拜門，立一個項目，就多了一份要錢的藉口——那正色立朝的君子君子，倒成了不應時宜？想來也真是令人感覺憋屈難過，“皇上如許說，實在令臣汗顏無地……”

“皇上一語嘉獎，榮於華袞，臣當銘記在心，以德才俱佳之臣自況，不負皇上希冀之重。”

閻敬銘冷眼旁觀，心中苦笑：教員這番用心要做出得失不縈於懷的閒豫之態，卻更顯得嬌柔造作，見是個空擋，從旁插話說道，“教員，皇上著門生來……”

本來，裙邊就是甲魚，江南人稱鱉為甲魚，抓來宰殺洗淨以後，入鍋微煮，然後剔取裙邊，用小鑷子將上麵的一層黑翳鑷去，上籠屜蒸熟，拌上作料，便可上桌。做法實在冇有甚麼了不起，不過隻是這麼一碟，就要用到好幾隻甲魚——一器之費抵得上平常人家十數日之糧，就顯得很貴重了。

“是。臣蒙先皇拔於泥途，座師是周大人。”

周祖培呆了半晌，沉重的搖點頭，“此事太難，太難這天底下的官，好得未幾、壞的也未幾，最多的是那些不好不壞的官。要說他們貪墨，並以此定罪的話，隻怕大家難逃公道。可又有些人，貪墨歸貪墨，辦事歸辦事——像如許的人，若隻是為了治下被其措置過的百姓的一紙訴狀，即行罷官離職，換來一個魚肉百姓的官，不更是傷了皇上一番愛民之心了嗎？”

“治大國若烹小鮮。改正之法，本當緩緩圖之，如許急功近利，”周祖培欲言又止，事關天子，不成語出不敬，便換了個語氣，“開百姓告官的惡例之門，豈不是重蹈武後朝的舊轍嗎？”說側重重的歎了口氣，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