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節 天子拜年（5完）[第1頁/共5頁]

這一次，翁心存連話也不說了，帶領世人連連見麵，“臣等，恭送皇上。”A

“是。”周祖培說；“去臣覺得，綠營、八旗將士百數十年來，乾領國度俸饗，兵事上演練習之法早已經多年棄之不消，正該到了當真整飭一番的時候了。隻是，去臣覺得，一旦新法頒行天下，兵士大家自危，生恐斷了這等整天吃悶睡，任事不消勞的好差事，故而改製之先，自當奮勇，以求躲過汰撤之危，如許一來的話，被裁撤下來的，天然是那些大哥體衰，不堪重用之輩。如果以如許的人投入鐵路大工當中，怕是用不到十數日，就將勞累而致傷亡，大傷我皇上愛民之德啊！”

“曾國藩剛正可風，不想家人竟是如此滑稽風趣？”天子樸拙的笑了起來，“另有誰有詩文？拿出來奇文共賞嘛？”

曾國藩曉得，天子幼年進取，成心借大勝聯軍之餘威，完整整肅各省兵製，如果依柏葰所說，緩緩圖之，不但前期所得的結果一定能夠耐久，與聖意不符；就是光武營、神機營的那些兵士，耐久集合在虎帳中， 無所事事，也遲早變成一營疲軍。

天子一雙眼睛眯了起來，呆了半晌，又問曾國藩，“你說呢？”

他一指周祖培，“你接著說。”

“是。”曾國藩說，“犬子赴試之年，磨了墨請臣之二弟寫字，他開打趣說：‘你就喝一年墨，肚子裡不通還是不通。’故而有此一說。”

眾報酬之莞爾。

“皇上，就以臣來講，自鹹豐四年起，臣長駐天津，演練新軍，其間兵士糧餉，均按月由京中兵、戶二部按軍中名冊，一一發放，每一份俸銀，皆是由兵士列隊自領，本人因故不到，賦稅數量由臣與軍中司務臨時保管。外人絕無ā手餘地，也就斷了那些佐領、參將、副將剝削兵餉的弊政——新法履行之際，兵士喝彩雀躍，營中一乾將佐卻叫苦不迭，經臣訓導以後，也隻好適應天意，再不敢有旁的胡設法了。”

他說到一半的時候，天子和柏葰幾小我也明白了過來。曾國藩臉一紅，躬身答說，“周大人所言極是，臣慮事不周，請皇上恕罪。”

翁同書隨眾跪在地上，也開動腦筋，當真考慮，“皇上，臣倒有一個設法，隻恐過於大略，未成體係……”

他停頓了一下，接著說道，“一年當中，十二關糧餉充沛，士卒練習之際，奮勇非常。數載而下，方有山東一戰收功之效。”

天子撲哧一笑，站了起來，“也罷，朕如果再在這裡呆下去，怕你們也不會舒暢，就把朕困在四周高牆的紫禁城裡，就順利了你們的情意了，是不是？”

“這，請恕去臣愚笨，並無良法。”

世人進廳施禮，天子先對存佑擺擺手，“大阿哥出來時候太多了，你帶他回宮去吧。如果皇後問起，就說朕再在翁心存府上呆一會兒，下鑰之前就歸去了。”

周祖培麵有恰當庭侃侃而談，“去臣想來，兵士害怕離軍，並非是心存君父家國，隻是捨不得這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落拓日子，即便為順從上命，裝出一副奮勇磨練的模樣來，一待事過，又有故態複萌之弊。這還不算，各省汰撤兵員，以新兵充盈其間，如果為這些人的惡習，連帶著新兵也感染上了好逸惡勞的習的話，則皇上多年來的苦心，就全數付諸東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