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節 天子拜年（5完）[第2頁/共5頁]

聽老父訓戒，翁同書期呐呐艾的低下頭去，不敢說話了，天子倒不覺得然，“翁心存，三人行必有我師嘛！讓他說說。”

天子真的愣住了，“這，真是你做的？”

“曾國藩剛正可風，不想家人竟是如此滑稽風趣？”天子樸拙的笑了起來，“另有誰有詩文？拿出來奇文共賞嘛？”

曾國藩曉得，天子幼年進取，成心借大勝聯軍之餘威，完整整肅各省兵製，如果依柏葰所說，緩緩圖之，不但前期所得的結果一定能夠耐久，與聖意不符；就是光武營、神機營的那些兵士，耐久集合在虎帳中， 無所事事，也遲早變成一營疲軍。

“主子不敢以下裡巴人之詞有辱聖聽，真的是主子做的詩文。”肅順解釋了幾句，朗聲誦：“時也沃（音先）星明，帚形倍砢磣，相告而靜觀，來往人踔踸（音戳沉）。晚現鬥勺旁，曉掃扶桑葚，天意難知遠，使我心謹凜。”

“是。主子在衙中得宮中李公公傳皇後孃孃的懿旨，方纔曉得聖駕巡幸在外，生恐民驚了聖駕，特此趕來護駕返回的。”

“這件事啊，曾國藩，開年以後，你詳細的擬一個條陳上來，朕再jiā部公議一下，便推而廣之吧。”

世人進廳施禮，天子先對存佑擺擺手，“大阿哥出來時候太多了，你帶他回宮去吧。如果皇後問起，就說朕再在翁心存府上呆一會兒，下鑰之前就歸去了。”

“那，依你之見呢？可有防弊之法？”

聽天子說出如許負氣的話，翁心存幾個都跪了下去，“臣等奉職有力，上貽君父之憂，忸捏已極。”

富廉苦著臉，伏地見麵，“皇上有旨，主子不敢不尊，隻是，聖駕輕出，已用時一日，如果有個閃失，主子如何向天下臣民jiā代？還請皇上起駕迴鑾吧？”

他一指周祖培，“你接著說。”

“不說這些了。”天子擺擺手，“對了，翁心存，閒居多日，可有詩文啊？”

獲得天子的首肯，翁同書怯生生的出言了，“臣覺得，虎帳當中的弊政，不過賦稅二字。如果軍中上高低下，從提督到士卒，全無ā手其間的機遇，則弊政自銷！”

“喳。”存佑承諾一聲，等載澧和阿瑪辭了行，這才拉著孩子的iǎ手，領著他出廳去了。

“是，皇上聖慮如天，臣等不堪欽服之至。”

天子膩煩的揮揮手，“說這些話有甚麼用？還是想想，如何找出一個妥當的體例來吧。如果明天拿不出個彆例來，開年以後，jiā六部九卿公議，總之冇有一個防微杜漸之法的話，朕是毫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多年心血，廢於一時的。”

不過柏葰身為軍機處前輩，言語之間未可衝撞，心中打了一遍腹稿，他說，“臣覺得，聖意周到，此事早有前例可循，隻需依例而行也就是了。”

“皇上身擔四海，臣不敢以一時清譽，莽撞留客。”

天子老誠懇實的搖點頭，“朕……不明白。”

眾報酬之莞爾。

天子劈臉就問，“你來乾甚麼？誰讓你來的？”

周祖培麵有恰當庭侃侃而談，“去臣想來，兵士害怕離軍，並非是心存君父家國，隻是捨不得這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落拓日子，即便為順從上命，裝出一副奮勇磨練的模樣來，一待事過，又有故態複萌之弊。這還不算，各省汰撤兵員，以新兵充盈其間，如果為這些人的惡習，連帶著新兵也感染上了好逸惡勞的習的話，則皇上多年來的苦心，就全數付諸東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