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節委曲求全[第1頁/共4頁]

肅順大喜趕快跪倒：“主子領旨。”

肅順冇有起家，跪在地上膝行了幾步，到了皇上麵前：“皇上，主子有罪請皇上懲罰。”

實在，肅順如許說也是另有隱情。

“是。主子有一事，想和皇上造膝密陳。”

到了書房，見禮以後，皇上讓他站了起來：“周祖培到部去了吧？”

把摺子放下，天子麵對著肅順：“朕看過以後，深覺得這等摺子，實是一篇好文章好就幸虧，滿篇都是忠君愛父之言，全無半點為己策畫之筆墨。殊不知，這此中隱情，另有玄機”

“哦？你有甚麼罪？”

“是。”肅順猛的在地上碰了個響頭，又說：“主子身為刑臣，為國法律，於趙雙山納賄貪墨一案尚未告終之時暗裡會晤案犯支屬，本是違法，又有收受趙家賄賂之舉於後，更是將皇上所訓教之言拋諸腦後，實非人臣血誠已進，酬謝朝廷恩情當為。”他把頭上的大帽子取了下來，放在身前：“主子自知有罪，請皇上降旨懲罰。”

“也不能怪你們。”說了幾句話，皇上輕咳幾聲，肅順看看身邊冇有人，大著膽量站起來，走到他身後，悄悄地替他捶背，又拿茶碗送到他唇邊，亂了好一陣，才氣溫馨下來。

“嗯，你持續說。”

“主子並冇有收。主子和趙家人說，此事成與不成尚在兩可之間，如果成了，少不得要些銀子，各處花消花消，如果不成，分文不取。”

他順手拿起一本，翻了開來，“朕給你念幾句吧：‘臣……理應抗疏瀝陳，而盤桓數日，欲言複止，則以時勢方艱。我皇上旰食不遑，聖躬未豫，不肯以迂戇狠惡之詞，乾冒宸嚴，以激成君父之過舉。然再四思惟，我皇上即位以來，法祖勤民，虛懷納諫，實千古所僅見，而於製馭下臣，尤極嚴明，臣幸遇聖明，若竟曠職辜恩，取容沉默，坐聽天下後代，執此細故以疑議聖德，不獨無以對我皇上，問心先無以自安，不得已附片密陳。’”

“主子不滿欺瞞主子，刑部趙大人於此一節，還是持有貳言。”肅順偷眼看看，皇上正有一搭無一搭的翻動桌上的奏摺，精力不曉得遊離到那裡去了，他不敢多看，又持續說道，“皇上，容主子說一句大不敬的話。皇上身兼四海，又何必為趙雙山之活動這麼大的火氣？並且，並且……”

“朕真有點累了。”他長舒了一口氣，目光望著殿頂的藻井，彷彿尋覓著甚麼，又孩子似的無可何如地垂下了頭，“你們非論職分大小，或管一部，或理一事，甚或統轄全域性，也還是個‘讚襄’。天下事，不管官名流農工商，山川河道地土，大擔子還是壓在朕一人身上。承平本來是功德，承常日久，民氣懶惰，百姓富了還想富，窮的盼望富，官員的心不在官差上，都撲到了銀子上，這裡的煩難幾人能知幾人能曉？文官愛錢，武官怕死，都愛錢都怕死，有了錢還要刮，刮百姓刮朝廷，民氣都被錢蝕透了，俊才變成乾才，乾才變成蠢才，變成豬狗想起來夢迴驚心”

“這裡冇有旁的人，你有甚麼話就說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