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節 結交內侍(2)[第1頁/共4頁]

他的動機尚未轉定，盛宣懷卻又開口了：“如果你想用錢，我能夠替你想體例，不消花利錢。”

“***人……，”

“這小寺人呢？當然倒了黴？”

最後一句話不但成了蛇足，並且成了騙小孩的話。相互買賣，買方願早交款，賣方豈有不收之理？瑞錦山陰惻惻地一笑：“洋人買賣的端方，跟我們不一樣。”

“到那兒去買啊？”

“對了！這類酒養顏活血，藥性霸道，常服自有效驗。不過，法國的葡萄酒也跟我們的‘南酒’，要出在紹興纔好那樣，得是熟行才曉得好歹。”

“宮中也用本國酒不消？”

提到補藥，盛宣懷立即就向服侍倒茶裝煙的丫頭說：“你出來問一問姨奶奶，上個月法國領事送的葡萄酒另有幾瓶？都拿來！”

“幸虧是法國公使進的。”盛宣懷說，“如果是立大人進的，隻怕他也要不利！”

“要喝不又要肇事了嗎？”

“如何呢？”

“當然行！不過要看甚麼人借。”盛宣懷低聲說道：“錦山，是不是你想用錢？”

“為這兩種酒，還闖一場大禍。洋玩意真不是東西！”

“也不見得。”盛宣懷學了個乖，不肯流露確數，“並且存的是活期，比按期的更低。”

這番粉飾，總算言之成理，再看他安閒自如的神態，瑞錦山倒有些迷惑本身的設法，彷彿不見得對，因此丟下不談，換了個話題。“本國銀行的利錢如何樣？”他問，“是不是比我們的錢莊錢莊要高一點兒？”

就這沉吟之際，丫頭已來回報，酒還剩下六瓶。盛宣懷叫分做兩份，一份四瓶送楊三，另一份兩瓶送瑞錦山，“你不要嫌少！原是不值錢的東西，隻是麵前未幾。”他說，“等我托法國領事多買它幾箱，一到就送進京去。府上住那邊？”

“既然如此，妄圖甚麼呢？”

兩小我是同時開口，也都同時愣住，“錦山，”盛宣懷讓客：“你有話先說！”

“不利倒大了！一頓板子，打得死去活來，不是至公主心好，替他討情，隻怕小命都不保。”

瑞錦山也很短長，耐著性子套問，提到購船經費，終究問出花腔來了。“我們跟本國買船，也是給現銀子嗎？”

“不！鎊價是一概的，每日行情分歧，是高是低，都看本國電報來掛牌。”盛宣懷答說：“至於專跟彙豐銀行買鎊，是因為水兵經費存在彙豐銀行生息，買鎊隻要轉一筆帳，能夠省很多手續。”

這話說得嚴峻了，盛宣懷有些不安，“不是這麼說，不是這麼說！”他從速搖手，“本國銀行，自有他們國度的公使統領。皇上的聖旨行不到他那兒，就談不到抗旨。”

“這就是說，誰有款項存在他們那邊，除了本主兒以外，冇有人曉得？”

“現在算是低的。”

從這幾句話中，瑞錦山曉得了兩件事：一件是北洋有款項存在彙豐，一件是鎊價的行情，每日分歧。這跟銀價與錢價一樣，偶然銀貴錢賤，偶然錢貴銀賤，如果貴進賤出，就是虧損，不然便占了便宜。懂了這個事理，瑞錦山發覺此中大有講究，“***人，”他故作很謙善地說，“這我可要跟你老叨教了。鎊價行情，既然有高有低，那麼買鎊是該趁低的時候買，還是趁高的時候買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