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褚青葉（五）[第1頁/共3頁]

芳阿聞言長哭一聲，腦袋更加用力地往青葉懷裡紮。朱琴官早已亂了妝麵，衣裳也是半濕，聞言連說了幾聲“倒黴不利”，隨即叮嚀那使女道：“你先去同那朱紫說我要先打扮一番，隨後便到。再跟他說小夜子今兒身子不適，已告了一日假在家裡靜養著呢，我重新為他挑兩個女人去作陪罷。”便點了兩名女子隨那侍女去了。

青葉氣得同他辯白：“為何你剛纔便放走那幾個――”話未說完，便已被一群女子挾裹著、幾名侍衛擯除著，身不由己地進了蓮花湯。一起上，青葉恨得直捶芳阿的背，咬牙悄聲道：“叫你作死！叫你害我！叫你不聽話！”

青葉隻扒著門框不動，道：“你曉得我不愛多管閒事，我一小我住著，如果看到死人，夜裡我不要驚駭的？不要做惡夢的？再說了，你家上到女人們，下到使喚的老媽子們都會說倭話，便是你，不也會說兩句麼？”

芳阿擤了把鼻涕，扭捏一笑：“人家會的倭話多，裝的像嘛。”

芳阿一頭紮進她懷裡，哭哭啼啼地辯白：“我娘長年要吃藥看病，甘仔又小，我一冇力量，二冇技術，不做這個謀生，莫非看著我娘去死麼！”

朱琴官目瞪口呆，先恨恨地往芳阿身上拍了兩把，這才往地上撲通一坐。青葉從身上抽出帕子擦了擦額頭，也往芳阿身上用力抽打，罵道：“叫你不要做這個謀生，你非不聽！你非不聽！”

七裡塘人家今兒買賣又不好，甘仔早早清算便好家去了，青葉關門打烊後，洗漱沐浴，纔要爬上床睡覺時，忽聽前院大門被敲得砰砰響，還覺得出了甚麼事，忙又重新穿好外裳，跑到前院，隔著店堂大門的門縫一瞧，卻見芳鄰朱琴官正提著裙子在自家店堂門口打轉。青葉忙開了大門，驚問道：“喲，朱老闆娘，有何貴乾哪？”

青葉斜眼看著趴在本身懷裡的芳阿，嘿嘿恥笑道：“我悠長冇見著你，覺得你年紀大了，邊幅又不是頂尖的，這幾年買賣怕是要走下坡路了，誰曉得你竟然還怪吃香。”

大哥大夫及兩個老媽子聞言，從速邁開飛毛腿跑了。青葉遲遊移疑地上前道：“我不是這浴肆的人，我是隔壁飯店的大廚……不巧送飯菜來時見有人犯病，便圍著看了一小會熱烈――”

朱琴官躁得直頓腳：“大夫來了也聽不懂他說甚麼！死女子，你再不去，那倭人當真要一命歸西了！”

朱琴官上前擰住青葉的一隻耳朵：“我家上高低下的人都會說幾句倭話不錯，你不也是每天都能聽到的麼，除了‘哥哥好走，哥哥再來，哥哥你如何纔來？我想要這個，我想要阿誰，下回記得買給我’以外，你可還聽到她們說過其他的？”言罷，本身也覺著好笑，便乾笑了兩聲，笑完又呼喊道：“冇知己的死女子！當初要不是我收留你――便是現在，要不是我經常從你這個破飯店裡訂些飯菜，你早就同甘仔二人要飯去了。你說，你此後還想不想做我家的買賣了？”喘幾口粗氣，“你上個月叫甘仔上我那借的二斤麵同一罈子油還冇還，從速還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