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褚青葉（五）[第2頁/共3頁]

青葉與朱琴官兩個說了好久的話，遲誤了些時候，雖緊趕慢趕一起小跑過來，到底還是晚了，倭人已然斷了氣。芳阿身上衣衫不整，坦胸露懷，此時已嚇得身子抖個不住，跪坐在倭人身邊乾嚎，招了幾個尚未有客人的女子圍在旁乾看著，心軟的便陪著芳阿一道掉眼淚。

朱琴官目瞪口呆，先恨恨地往芳阿身上拍了兩把，這才往地上撲通一坐。青葉從身上抽出帕子擦了擦額頭，也往芳阿身上用力抽打，罵道：“叫你不要做這個謀生，你非不聽！你非不聽！”

“站住！”俄然間，一個侍衛舉刀厲喝一聲。青葉像是被神仙施了咒語普通定在檀香山的門旁，不敢轉動一下。她好不輕易將芳阿推開，本來想趁亂溜歸去，誰料才挪了兩步，便被那眼尖的侍衛給瞧見了。

侍衛拿刀點著一屋子的人，冷冰冰道：“既出了性命，便不好由著你們私行出入了，等我去回話後再說。”轉頭向另一個道，“看好了！”言罷，壓著朱琴官自去了，剩下一個則把守這一堆惶恐失措的人。

青葉將芳阿推開，向朱琴官道：“還愣著何為！從速將此人偷偷拖出去，拉到鎮外的亂墳崗子去偷偷埋了！”又向幾個圍觀的女子並老媽子喝道，“休要再哭，各乾各的去！到外頭不準胡說話！”

芳阿一邊躲閃，一邊跟她咬耳朵：“你怕甚麼，哪怕這裡頭的人都受連累，唯獨你無需擔憂驚駭。”

青葉還未進門，便被混堂內蒸騰濕熱的香氣熏得連連打了幾聲噴嚏。混堂內三兩個女子嚶嚶櫻地哭，咋咋呼呼地叫，倭人則直挺挺地躺在溫泉池子邊上，一身□□，僅腰下蓋了件衣裳。一個大哥大夫則半眯著兩隻發光發亮的小眼睛，盯著一堆穿著清冷的女子們上看一眼，下看一眼。

不一時，先前的侍衛返回，身後還帶著幾小我，向屋內世人呼喝道：“倭人抬去埋了，其他人等都帶去問話！”話雖這般說，卻指著兩個年紀大的老媽子與大哥大夫道，“你幾個速速散去！”

青葉眨巴眨巴眼睛無動於衷，耳朵擺脫不開，口中卻還嘻嘻哈哈笑道：“一個倭人罷了，死便死了。人不是說死在阿誰花叢下，做鬼也風騷麼？”

芳阿聞言長哭一聲，腦袋更加用力地往青葉懷裡紮。朱琴官早已亂了妝麵，衣裳也是半濕，聞言連說了幾聲“倒黴不利”，隨即叮嚀那使女道：“你先去同那朱紫說我要先打扮一番，隨後便到。再跟他說小夜子今兒身子不適，已告了一日假在家裡靜養著呢，我重新為他挑兩個女人去作陪罷。”便點了兩名女子隨那侍女去了。

芳阿一頭紮進她懷裡，哭哭啼啼地辯白：“我娘長年要吃藥看病，甘仔又小，我一冇力量，二冇技術，不做這個謀生，莫非看著我娘去死麼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