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[第1頁/共2頁]
歌聲曼妙,動聽情懷;月色如酒,未飲已醉。得友如此,得姊妹若此,夫複何求?
舉杯邀明月,對影成三人。
“他年我若為青帝,報與桃花一處開。他年我若執權益,陰陽共濟耀神州。”寒月下,偏僻地,此等豪語更向誰言?唯有知己一二相伴相隨。
月既不解飲,影徒隨我身。
勝境雖佳,其艱險豈止百倍於大漠孤景。
火焰山中烈焰翻滾小狐猶可無懼恐懼,然日之精火至正至陽難以企及,未敢輕攖其鋒銳唯做誠惶誠恐戰戰兢兢之態。初陽亦不免歎道,“雖久聞炙熱之地其名,然未曾親至終是管窺蠡測。白砂若雪亦非其間獨占,卻因得驕陽之威、大漠之力遂成千古絕地。”
暫伴月將影,行樂須及春。
永結無情遊,相期邈雲漢。
“金玉非我所欲,珠釵非我所好,脂粉汙我色彩,絲緞困我行動,又何來試新妝一說?惟願天長地久姊妹三人永不分離。”小狐跳出初陽懷中轉而蹲踞沙丘之上,指天誓地,一派老氣橫秋。
然驕陽驕陽如有所感,聯袂並進,紅焰之勢頓時一滯再無擴大之力,雖不能見其形卻可知其利。小狐見其來勢洶洶自是未敢輕動,恪守紅焰方寸之地以觀後效。若無良策,一味恪守,實難破局。
初陽兀然深切亦是一無所知,隻覺炎熱難當,無何以下唯有暫入迷通覺得自守,手指輕點則有霸王樹簇簇而起,傲然叢生,其形高逾十丈可為庇廕,其掌肥厚多汁可供取食,其葉如針異乎平常。
紅焰搖擺不定終是燃燒,小狐渾身外相則俱為灰燼,描述極醜而灼傷之痕不成儘數,貌似已近岌岌可危之時。初陽欲要上前,卻又止步,如果一世將小狐庇護於後,又何必漂洋過海離鄉背井來到其間?如果一世將小狐護佑於臂彎,又何異於寵溺過火而延禍無窮?
軀體雖為灼傷,但以日魂為烈火灼燒之,以六合之威為巨錘鍛打之,又何懼之有?即或深有痛苦,然心誌不滅又何必之有?
我歌月盤桓,我舞影龐雜。
小狐捧月色在手,初陽存月華在懷,飄飄欲仙,耳入耳得清楚,恰是謫神仙之句:
“往昔我好逸惡勞,一味認小愛嬌,皆因有二位姊姊庇護於前。長此以往,何時吾方能獨當一麵?何時我方能迴護姊姊?破釜沉舟,項王成事之道;瞻前顧後,古來式微之由。恰逢當時、恰逢此地,自當義無反顧,千錘百鍊而成其事。”小狐童聲脆如秋梨,清甜至極而暖人肺腑,飄零縈迴於孤漠之上,頓添幾分朝氣。
霸王樹本自生於大漠深處,平常熾烈乾旱之地自是無礙,然此處炙熱滴水難求又怎可長存?不過半個時候,霸王樹叢便已綿軟有力轟然倒落,消逝無蹤。
紫府天下中本已是初秋風景,層林漸染,山色斑斕,而又有菊英含蕾,丹桂欲放;怎料熾熱之氣噴薄而來,好像隆冬複歸。然諸類草木經風雨曆炎夏,又怎會嬌弱有力?自是各出奇招各顯神通而各自存活。即便西向有木植敗退之狀,有風沙漫起之勢,亦不過拘禁一方不敷為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