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第 6 章[第1頁/共4頁]

覃九寒對兄嫂二人的表示很對勁，覃三壽固然誠懇但做事謹慎，還曉得循序漸進的老事理，不是那種異想天開之人；而李麗娘則腦筋比較矯捷，又有女子天生的細心，能想到一些凡人想不到的處所。

在草編小籃裡攤上幾片刷洗潔淨的枇杷葉，用筷子從酒罈裡撈了杏子李子梅子，瀝乾後，一個個放進了小籃裡，最後將草籃敞口處收口。圓鼓鼓的漬果子鼓鼓囊囊填滿全部草籃，給人一種很有雅趣的觀感，讓人忍不住想嚐嚐那酸甜爽口的果子。

李麗娘懶得理睬丈夫的小情感，隨口對付了一句，“嗯嗯，我感覺小叔子拿主張比你好，小叔子是讀書人，見地多，都是骨肉血親的，難不成小叔子會害我們啊？”

日頭緩緩爬上山坡，覃九寒在屋內翻看著書，俄然聽得門外一陣雞啼狗叫，熟諳的大嗓門響徹全部農家小院。

覃三壽忙著把廚房內的酒罈子往外搬，李麗娘則是拎了一筐子的草編小籃。李麗娘阿爹是做技術活的，她還冇出嫁的時候，便成日跟著阿爹編些高雅的小籃子，到了覃家，這技術也冇拋下。

李麗娘急倉促跑了出去，覃九寒也悠悠起家，兩人出了門，就見覃三壽滿臉高興賣關子。

覃九寒點頭，“嫂子不必自謙，何況，我們的賣主，也不是縣城裡的人。”

“你們猜如何著？”

李麗娘點頭應和，“冇錯，這縣裡頭賣果子的小販很多，也冇見哪個發了大財。”

“不賣給縣裡人？那買給誰？”

這些侍女說是侍女，但看架式打扮，就曉得不是侍女那麼簡樸，不是小妾就是房裡服侍的丫頭，是以好些都過慣了好日子。一上船，船離岸冇多久，倒了一大片，上吐下瀉的，好不丟臉。

大半壇果子，杏子梅子李子都是自家樹上摘的，隻花了些調料錢，草籃子也是自家編的，攏共不要三十個大錢，一早上的純利潤，便足足一百七十文。

黑暗中，覃三壽俄然小聲和老婆傾訴，“誒，麗娘，我咋感覺阿弟成了家裡拿主張的人了？你看阿弟本日說做買賣的時候，提及話來，一套一套的，咱都插不上嘴，就顧得上點頭了。”另有點失落呢，阿弟之前固然也很有主張，但也還是個小孩，總感受他過了年一下子長大了。

“零零散散，加起來便是二十兩擺佈。”

伉儷二人皆是鎮靜不已。

室內氛圍格外沉重，農家小院外籬笆上的蟲鳴聲都垂垂變輕了。

“我並非賣關子，隻是但願哥哥嫂嫂能想清楚，到底要不要做？大哥舉棋不定，我出再多主張，也是無用。”

他當時也冇說甚麼，由著她們吐，比及了下一個渡口，派人在本地租賃了個院子，把那些病歪歪的侍女全都趕下船，一個個在賃的院子裡老誠懇實住著。

李麗娘連連點頭，“小叔子說得有理，隻是我的技術，能不能賣得出去？”

在揹簍上蓋了一層棉設防塵，覃三壽便揹著揹簍籌辦去渡口了。

接下來的大半日，覃九寒便發明嫂子心不在焉，時不時往門口張望，就連朝食都做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