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章 人間路之娼門婦(七)[第2頁/共3頁]
有些睏乏的老船伕出去叫她兩個,說是遵循羽生的要求,找了另一名可靠的老渡頭。
她固然身子已破,但因生得貌美,老鴇還是要把她假裝處子梳攏。梳攏典禮辦得非常昌大,引來很多四方豪客。
羽生正癡癡看著,說:“記得。記得。我年年都記得。”
崔四娘看羽生俄然落淚,不由驚道:“你如何了?那位夫人是……?”
羽生卻俄然有些愁悶,她攏緊本身的大氅遮住臉,拉著崔四娘:“我們從另一條小道走。這裡人多。”
崔四娘不明以是,隻好漸漸跟著羽生往另一條路走。
她呆在那三教九流之地數年,漸漸長了知識,常著眼與各方客人扳談。才曉得,故裡杭城,從皖南走水路,隻要一個月多。
小廝也隻要十四五歲,看到一個看起本身來比本身大了4、五歲的女人扯著本身問,眼裡彷彿死死盯著,也不由有些驚駭,就說:“我如何曉得他們搬去那裡了。隻傳聞這趙姓人家有兄弟兩個並一個姊妹,厥後傳聞阿誰mm病死了,隻是也有人說那姊妹實在是給拐去了皖南的煙花地糟蹋了,當了粉頭。一時傳的沸沸揚揚,趙家兩個兄弟都是讀書人,上京趕考前出了這等醜事,有辱門庭,就趕快地舉家搬走了。”
但接下來一起走去,羽生都是偶爾見人就遮麵垂首避開,彷彿一起奔逃至此,卻俄然羞怯起來。
但她們在脂粉鋪受的冷眼和鄙夷比這些目光短長很多。是以四娘全不在乎,也聽不懂吳越話,就全憑著少年心氣,隻是興高采烈地左顧右盼。
轉過一重又一重,一座深巷裡的宅門現在麵前。朱漆新紅,銅鎖澄澄的黃燦燦,燈籠高掛,石階新新。一個青衣小廝在百無聊賴地打嗬欠。
掛牌接客以後,過了一個多月,俄然找上門一名杭州客人,指名道姓要點她,說是要聽鄉音。這位客人拋了很多銀子,隻是也奇特的很,他一聽羽生已經不是清官人,並且已經接客一個月多了,他便又趕緊地走了。羽生連他的麵也冇見著。
不知睡了多久,聞聲一聲雞鳴,羽生頓時驚醒,忙推崔眉:“四娘,起來。”自從離了脂粉鋪,崔眉就改返來崔四孃的名姓,再不消阿誰屈辱的花名“崔眉”。但是因為裹腳時候已長,腳已經畸形了,拆開裹腳布便不能行走。以是她們還是裹著腳。
她一向覺得兄長們這麼多年是冇有找到她。本來……本來……羽生捂著胸口,神采發白,目光飄忽。看她這幅模樣,崔四娘嚇壞了,連聲喊道:“羽生姊,羽生姊,你如何了?我們去醫館,我們去醫館!”
如此一起停停逛逛,不時補給食品飲水,這船伕的確是誠懇刻薄人,又是老渡頭,一起避開水匪出冇之地,直至由河道彙入江道,順江而行,大抵行船了約莫有一個多月,一起風景越見靈秀,山越來越青,水越來越清,花香蕩滿氛圍,船伕才唱道:“諾,前邊就是杭城。”
崔四娘點點頭,上前扣問。
羽生摸摸她重新梳起的丫髻:“你還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