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 西廠的末日？[第1頁/共2頁]

恰是錦衣衛批示使馬德彪，他和稀泥可謂一絕，眾官員就算有人發覺他是在成心為雨化田得救，這番話卻也一時不好辯駁。

大明自宣宗以來，天子或貪玩或懶惰，權力下放到以內閣為首的文官個人與天子身邊寺人個人手中，文官與寺人向來勢不兩立，相剋相生；文官們都是讀孔孟之道，又是科舉進身，自誇賢人弟子，不屑寺人們蠅營狗苟胡作非為，隻知媚上謀權。

景恕虎目圓睜，便要開口，身邊的馬德彪卻一拉他袖子，對著景恕微一點頭。

……一旦禍興，卒難消弭，望陛下斷自臣衷，革去西廠，罷雨化田以正其罪……”

天子也隻好把“退朝”兩個字嚥下去，無法道：“傳。”

林芳道：“臣覺得，朝臣無大小，有罪皆請旨收問，浙江乃底子重地，守備官員不成一日或缺，雨廠公一日擒械數位三品以上處所大員，現有浙江官員聯名奏陳在此。”

有寺人將林芳所遞奏摺承上，朱見深看著奏摺上連續串的名字，不由心中叫苦不迭，遲疑道：“雨廠公……真有此事嗎？”

朱見深皺眉道：“依你之見呢？”

此言大出世人料想以外，除了雨化田略微猜到一些端倪，自天子而下幾近大家震驚。

東廠廠公曹雲欽聽得怡然得意，麵露淺笑，固然百官的言辭不免捎帶到寺人如何如何，但見雨化田不利，他就歡暢的緊了。

方纔鼓譟的百官心中都悄悄感覺不妙，林芳此時前來，天然是要保那雨化田了。

士可忍，天子不成忍，想要發作，但是看看站在麵前一臉正氣的大學士,首輔商毅和他背後看得見的幾十位官員，另有看不見的，天子也惹不起的龐大文官個人，天子陛下也隻能強壓肝火，擺出和事佬的口氣：“雨化田不過是小小一個內官，倒似他能危及江山社稷普通……商首輔……這但是小題高文了些……哈……哈哈”

成化十四年三月，大學士商毅率百官十數人，齊奏天子朱見深，疏中言道：“雨化田開西廠，羅織大獄，臣民悚怵……剋日於江南伺察太繁，政令太急，刑網太密，使情麵疑畏，洶洶不安，蓋緣陛下委聽斷於雨化田，而雨又寄耳目於群小也……

天子陛下頭上汗都出來了，此時騎虎難下，他即使故意保雨化田，也很難對抗內閣與司禮監罕見的分歧定見，隻得道：“既然有錯在先，那就依眾卿家之意，西廠廢黜，雨化田儲存禦馬監掌印之職，臨時閉門思過，待罪惡查清，再一併措置。”

那廂商毅帶著群臣又跪倒在地，口中齊呼：“臣等請免除西廠！”

朱見深微一欠身，剛要說：“退朝……”，卻聽得偏殿當中有珠簾響動，通傳的寺人尖聲尖氣叫道：“司禮監掌印林芳求見……”

雨化田跪下道：“事出告急，臣卻曾將十數位浙江官員臨時關押，但查明狀況後，都當即開釋了。”他和顧少棠在溫思道府中抓了撫台大人，當時浙江大員幾近傾巢而出，西廠趕到為了節製局麵，將他們長久看押了一段時候，卻不料此時成了確實無疑的罪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