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 西廠的末日？[第2頁/共2頁]

大明自宣宗以來，天子或貪玩或懶惰，權力下放到以內閣為首的文官個人與天子身邊寺人個人手中，文官與寺人向來勢不兩立，相剋相生；文官們都是讀孔孟之道，又是科舉進身，自誇賢人弟子，不屑寺人們蠅營狗苟胡作非為，隻知媚上謀權。

商毅臉上陰雲密佈，猶不甘心，卻無可何如。

有寺人將林芳所遞奏摺承上，朱見深看著奏摺上連續串的名字，不由心中叫苦不迭，遲疑道：“雨廠公……真有此事嗎？”

曹雲欽落井下石的過分火急，天子朱見深非常不悅，正待回絕，卻聽雨化田朗聲道：“曹廠公思慮全麵，臣情願依他所說，在東廠看管下，閉門靜思己過。”

東廠廠公曹雲欽聽得怡然得意，麵露淺笑，固然百官的言辭不免捎帶到寺人如何如何，但見雨化田不利，他就歡暢的緊了。

林芳叩首，道：“陛下明鑒，雨化田如此膽小妄為，此人不黜，國度安得不危？”

林芳在天子麵前顫巍巍的跪了下去：“西廠廠公一事，臣有一言……”

那廂商毅帶著群臣又跪倒在地，口中齊呼：“臣等請免除西廠！”

曹雲欽道：“啟稟陛下，臣思來想去‘請’雨廠公到東廠閉門思過，或許更加妥當。”

……一旦禍興，卒難消弭，望陛下斷自臣衷，革去西廠，罷雨化田以正其罪……”

天子也隻好把“退朝”兩個字嚥下去，無法道：“傳。”

天子朱見深拿著奏摺氣得倒差點把龍案掀了，雨化田這趟下江南，抓了個冒名頂替的江浙巡撫，還揪出發賣私鹽的大案，他本來挺歡暢籌算嘉賞一番，可到了這首輔大人丁中，就成了十惡不赦，羅織大獄，非要廢西廠不成的大罪，更可氣的是，這些文官口口聲聲，說都是他朱見深太蠢，偏聽偏信認人不明，錯用雨化田。

雨化田跪下道：“事出告急，臣卻曾將十數位浙江官員臨時關押，但查明狀況後，都當即開釋了。”他和顧少棠在溫思道府中抓了撫台大人，當時浙江大員幾近傾巢而出，西廠趕到為了節製局麵，將他們長久看押了一段時候，卻不料此時成了確實無疑的罪證。

方纔鼓譟的百官心中都悄悄感覺不妙，林芳此時前來，天然是要保那雨化田了。

林芳道：“臣覺得，朝臣無大小，有罪皆請旨收問，浙江乃底子重地，守備官員不成一日或缺，雨廠公一日擒械數位三品以上處所大員，現有浙江官員聯名奏陳在此。”

雨化田又跪了下去，臉上是波瀾不驚的安靜：“臣領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