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四章 密談（下）[第1頁/共2頁]

骨力南的唇角還是帶著那不羈的淺笑，道：“我每次回王庭，身邊的女人向來會不會少於兩個。我看這位杜娘子合適，又是娘子的扈從，不若一道上路，與娘子也是有伴。”

那是一把精美的匕首。

說罷，他行了個胡禮。

“你怎在此？”我問。

——

即便烏黑一片，我也曉得它是甚麼模樣。因為它是當年景璘十五歲生辰的時候，我送給他的禮品。

他的手將披風捂了捂，而後，看向骨力南。

我並不籌算帶杜婈去。一來，她如果出了甚麼事，我難以交代；二來，這是我的事，牽涉她隻會節外生枝。

景璘仍看著我，少頃，望向上方，深吸一口氣。

龐大毛皮氈帽下，骨力南的臉映著火光，高鼻深目愈發棱角清楚。灰眸亮光，深淺不測。

冇想到，這骨力南也是個故意機的，來這一手。

去北戎的事，本在我計議以外。

“恰是。”他的唇角勾起，“你說得對。”

冇多久，景璘來了，身後跟著骨力南。

這馬車非常嚴實，風雪冇有透出去一點，但還是酷寒。

我瞭然，又問：“如此說來，王子的後宮，定是美人如雲了？”

我說：“是也不是。我父親的骸骨還在北戎。陛下找我來，也是為了這個，不是麼？”

他諦視著我，定定的，神采緊繃。

黑夜當中，又颳起了風雪。北戎人的馬車，比中原的要粗暴和高大很多，上麵覆著厚厚的毛氈和皮子，能載貨能載人，如同走動的氈房。夜色當中，如同一座座的小山。

景璘親身將我送到車上，又向骨力南叮嚀了幾句，目送著我分開。

它出自名匠之手，有個雅稱，叫柳葉刺。

未幾，門被翻開，北風伴著亮光透入。

“皇後的保護，便交由王子。”他說，“朕會踐約脫手，盼統統順利。”

“王子這是何意。”我說。

我在鏡子裡看了看她，獵奇道：“王子疇前帶返來的美人，都是甚麼樣的？也是中原的麼？”

景璘：“……”

現在，他將它又還到了我手裡。

“朕要你幫的不是這個！”

我裹著景璘給我的狐裘，從袖子裡摸出他剛纔給我塞的東西。

“你方纔說，你是為了朕？”好一會，他忽而道。

我也看著他，點頭：“曉得了。”

景璘瞪著我：“那但是北戎！你曉得那是個甚麼樣的地界？那邊的人可不會像宮裡那樣對你恭恭敬敬！”

骨力南是個王子，身邊本就有很多的陪侍。且據來給我打扮的侍女說，他生性風騷，每次回北戎，身邊總會帶著那麼一兩位仙顏才子。

摒退統統人以後，景璘的目光在我的打扮上掃了掃。他冇有多言，隻將一件白狐披風披在我的身上，給我戴上風帽。

“當下正值寒冬，那邊風雪頗大。”他看著我，“遇了事，機警些。”

“也不儘然。”侍女笑道，“北戎畢竟是苦寒之地，便是有錦衣玉食，也總有人是待不住的。王子待她們非常寬和，來去自如。就算要走，王子也從不虐待，每小我分開之時，帶走的金銀都充足她們一時吃用無憂。”

這是個樣貌正宗的北戎女子，漢話雖口音濃厚，倒也熟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