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八章 臂膀（下）[第2頁/共2頁]

四姨母笑了笑，卻話鋒一轉：“話雖如此，可妾聞得外頭有很多的傳言。朝中宮中都並非風平浪靜，皇後不成不防。”

我見她又暴露些傷感之色，忙道：“故交已去，姨母還當保重為上。”

我說：“宋國夫人是上皇恩師杜先生的遺孀，上皇敬她，也在道理。”

我倒是冇想到，四姨母本日見我，是要與我說這些。

四姨母目光深深：“妾陋劣，且妄言一句。曆朝曆代，職位安定的皇後，無不根底深厚。就算開初出身微末，亦可攙扶母家親族，為擺佈臂膀。唯有成為那參天大樹，才無人可撼動。”

我愣住，耳根不由一熱。

我說：“未知姨父身材如何了？”

四姨母入宮來，是謝恩的。不過她是伶仃來的，並未與彆的親戚一起，也冇有帶上前次的那位兒媳。

她淺笑道：“兒婦剋日偶感風寒，怕衝撞了皇後，故而就不來了。”

四姨母是個能說會道的，酬酢了一陣，我問：“本日怎不見表嫂？”

也隻要白氏她們這些家人例外。她們有子燁賜下的銅符，遇得急事，可臨時入宮。

厥後白氏來見我時，奉告我，姨父本也冇有大礙，顛末太病院一番診治，已經無礙了。

前次見到四姨母，還是我在我結婚那日。白氏曾一度不歡暢，說那日大喜的日子，她卻到我跟前又是抱怨又是抹眼淚，平白的找倒黴。我倒是無所謂，當日就叮嚀內侍，讓太醫到四姨母家裡去看一看，為姨父治病。

見禮以後，她笑容親熱地向我道：“妾每日都盼著早日能見到皇後，向皇後謝恩。”

不過讓我意想不到的是，祝氏還未露麵，先來找我的是四姨母。

與前次相較，四姨母容光抖擻，很有了幾分我小時候見到的模樣。身上的衣裳和金飾都是極新的，看得出來，這些日子過得不錯。

“皇後所言極是。”她說，“妾曉得，皇後與國公夫人是一樣脾氣，賢惠仁善，從不拿人往壞處想。”

我看著她：“哦？”

四姨母歎口氣，望著我，溫聲道：“妾這把年紀，彆無所圖，盼著的也就是皇後平安然安，萬事順利。”

“皇後切莫嫌妾囉嗦。”她望著我，情深意切，“妾說這些，都是為了皇後好。皇後與上皇自是不成與國公和夫人比擬，可事理倒是一樣的。朝中宮中，乃比國公府龐大百倍。皇後若似夫人那般柔嫩脾氣，與世無爭，全無防備，就算上皇待皇後再好，也不成保得一世安寧。”

自結婚以後，不管是我父親那邊的上官家還是我母親那邊的衛家，經常有親戚求見。

“如此，”我點頭，“不知四姨母所說的爭，又該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