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五十章 爭鋒（下）[第1頁/共2頁]

杜婈這一隊人馬已經來到，下了馬，在我和明玉麵前施禮。

我看著她，轉頭叮嚀內侍：“去請太醫來，為杜女史看一看。”

“女史有重振女隊之心，乃是大好。”明玉道，“若上皇偶然，本宮便來接辦。從今今後，女隊一應奉侍，皆從本宮庫中支用。”

杜婈望著明玉，亦是睜大了眼睛。

卻聽杜婈道：“不必。”

世人麵麵相覷。

她明顯不慣喝酒，飲下以後，眉頭一向皺著。

話冇說完，纈羅不耐煩地打斷：“給你便給你，你們中宮的犒賞，與我何乾。”說罷，她不由分辯地將韁繩塞到了杜婈的手裡。

杜婈隻得上前施禮，將酒接過。

“這是我的坐騎，乃一等一的天馬。”她說，“它產自烏孫那水草最為豐美之地，本有一對，我皆視若珍寶，就算本日對陣也未曾捨得騎上場。從今今後，分一匹給你，你可要好好待它。”

杜婈愣住。

“王女不信，我們便打賭好了。”她說，“若本宮贏了，王女那剩下的一匹天馬就是本宮的，如何？”

明玉笑吟吟地看著，又將酒賜賚眾女，而後，卻轉向兄長。

“查清楚了。”司禮官忙道，“方纔爭搶狠惡，馬匹被月杖打了關鍵，故而吃驚。”

杜婈冇說話，神采又沉了下來。

“敢問中宮，”她的聲音竟有些結巴，“這……這女隊……”

我：“……”

纈羅卻毫無愧色，看向我：“方纔太上皇一向在看我，我都看到了。”

“不過我們回紇人也一貫恭敬勇者，你敢豁出性命在我的手上搶毬，倒是有種。”她說，“你那馬，被我的人傷了，我賠你便是。”

“方纔場中驚險，若非司禮官脫手救下杜女史，幾近不堪假想。”她說。

我看著她們，讓宮人取來巾子。又令人在洛陽的湯泉宮裡賜下溫湯，為她們洗塵。女子們個個暴露笑容，施禮謝恩。

說罷，她卻又看向杜婈，一笑。

“拜見二位皇後。”她風塵仆仆，在我們麵前行了禮。

眾女歡樂鼓勵，忙叩拜謝恩。

“哦？”明玉的目光掃過兄長，似笑非笑，而後，對杜婈道，“若本宮未曾記錯，司禮官那馬匹恰是回紇獻來的，雖也是良駒，卻配不得女史這般豪傑。”

隻見她望著我，目光不定：“那女隊重修之事，上皇……”

“我不要。”思考半晌以後，杜婈道，“方纔中宮賜了我……”

“若中宮指的是北戎與天朝和談之事，我早已經曉得了。”她說，“北戎曾經將你們的先帝俘虜，你們大仇未報，莫非竟會信賴他們會至心和談麼？那不過是他們眼下捉襟見肘使出來的緩兵之計罷了。”

她淺笑地看了看杜婈，從一旁的宮人盤中接過禦酒來。

四周又是一陣嘩然，連杜婈的臉上也終究暴露笑意，忙施禮謝恩。

女子們個個汗流浹背，未施朱粉的臉上，沾了很多灰塵，汗水衝開一道一道的印子。不過站在那邊，她們並無肮臟狼狽之態，反而個個神采奕奕，雙眸生輝。

我不睬會她，看向子燁。

“此事，上皇自有決計。”明玉不緊不慢地岔話，走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