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七十章 修葺（下）[第2頁/共2頁]

約莫看出了我的心機，他說：“我雖感覺你與上皇緣分未儘，結婚無妨。可你們二人如有朝一日不能同路，卻也不必勉強。阿黛，若說父親真的教會了我甚麼事理，那便是這人間並無不會變的事，須順其天然，切不成有執念。”

他看著我：“你與上皇商定三年，便也有此慮，對麼？”

孟氏當年琴棋書畫無一不通，這些年，三個小兒的課業都是她親身來教。而阿珞一向由孟氏帶著，故而雖年紀最小，識字倒是超卓。

兄長看著我，忽而道：“阿黛，父親與杜行楷的事已經疇昔，不管他們如何想，你都不欠杜家的。”

兄長反問：“這二者之間，莫非有所相悖麼？你當初說要與他約法，還說有朝一日要暴斃讓位，我反對過麼？”

說著，兄長苦笑：“堂堂太上皇，竟去聽壁角。偶然候我感覺他在我麵前太坦誠了些，與疇前全無竄改。”

許是發明我冇說話，他說：“你還在想著祝夫人那事，是麼？”

我驚詫。

這話確切是事理，我冇甚麼可辯駁的。

我點頭：“父親當年說過。”

他持續道：“恭伯父一家牽涉著著董裕的侄半子，上皇親身到上官裡來，必是有人慌了。上皇甚為警悟，起火當日就將父子三人送進了洛陽大理寺，現在他們三人倒是過得安然。”

兄長看著我：“可覺我前麵說的這些，有幾分耳熟？”

“兄長傳聞了？”我說，“聽誰說的？”

聽到趙王二字，我實在吃了一驚。

我怔了一下。

兄長彷彿冇聽到，持續說道：“你曉得，上官家迴歸本身，就能讓很多人夜裡難寐。此事，也並非你讓步便可風平浪靜。阿譽他們還小，我們家要想安然，保統統人全麵，便必定要與各方周旋。”

“趙王？”我說。

“恭伯父之事，兄長問了麼？”半晌，我說。

我岔開話頭，問：“祝夫人之事，上皇如何說？”

我麵上一熱：“誰跟他重歸於好……”

“阿黛。”他說，“你真感覺，想要我們家命的，隻要董裕麼？”

兄長喝一口茶，淡淡道：“可惜他說得振振有詞，可最不當一回事的倒是他。若他早早激流勇退，我們家也不必遭受那等橫禍。”

我抬眼。他不提這個，我都快忘了。

我苦笑，抿了抿唇角，冇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