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四章 夜談（下）[第1頁/共2頁]

確切，他如何會不放我走，有甚麼好處能讓他不放我走？

醒來的時候，我是被外頭雀鳥的叫聲吵醒的，嘰嘰喳喳，實在煩人得很。

“恰是。”我說。

我點頭：“這事就這麼說定了。”

合法我想著，如果有追兵來到他也許也發明不了的時候，俄然，我發明瞭不對勁。

第三條，固然我一貫不肯意承認，但我曉得太後和景璘，在太上皇麵前勝算不大。太上皇緊緊掌控著朝野，除非他哪日暴斃，不然這天下遲早還會是太上皇的。而鑒於至今為止，統統的刺殺都失利了，局勢之下，我能做的，就是起碼能保全太後和景璘的性命。至於以命相拚甚麼的，大師都是養尊處優的麵子人，我不感覺太後和景璘有跟太上皇以命相拚的機遇。故而這一條，實在也算他承諾我了。

他冇答話，未幾，頭忽而沉沉壓在了我的肩上，貼在我背上的身材，也彷彿要倒了下去。

“傷口疼，躺著睡不著。”他說，“坐著反倒好些。”

許是因為皺著眉，那目光有一瞬的淩厲。看到是我以後，那眉頭卻鬆了下來。

他目光深深：“從今今後，你我算得同路了，是麼？”

“時候不早，明日還要趕路。”他說，“安息吧。”

“我無妨。”他將劍係在腰上，道，“天亮了，須得儘快趕路。”

我張張口，還想再說，他看著我，清冷一笑：“你擔憂我會愛你至深，放不下你，捨不得讓你走，是麼？”

我吃驚不已。

我的眉頭皺了皺，心機飛轉。

哪怕是一個月之前，我也不會想到，兜兜轉轉，我竟要跟他扯到同路二字。

另一邊，阿誰火堆已經成了灰燼。不過能看出來比昨夜大了好些，應當有人不住往內裡添柴火。

我忙回身將他扶住，看到他緊閉的眼睛，心中一沉。

不知是不是錯覺，他的臉上，竟似浮起了一抹奇特的淺笑。

那匹馬仍乖乖待在外頭，正在吃著草。

“我說要經我答應，並非要禁止你。”他說，“你是太上皇後，關乎前朝後宮，有職責在身。若你哪日說走就走，平空消逝，我如何向朝野交代？你要走，起碼該先奉告我，將統統安設好了再走，這莫非不是道理當中？”

他靠在牆上，坐著睡著了，頭歪在一邊。劍放在腿上，一隻手緊握著。而受傷的那隻手臂，在一旁垂著，搭在了我的背上。

天氣還冇有全亮，不過足以讓我看清我們的置身之處。方纔藏身的那處破廟，在一處土坡底下。出來以後，四周滿是綠油油的莊稼，郊野茫茫，無邊無邊。

“可你怎坐了起來？”我問，“坐著如何睡？”

我隻感覺身下硬梆梆的，硌得骨頭疼。眯了好一會，我才俄然想起來，本身究竟置身何地。

“我說了，我不會毛病你。”我說，“我分開對你不會有壞處。”

“你昨夜冇睡好。”我說，“其間一馬平地，不會有甚麼埋伏，可靠在我背上眯一眯。”

“睡了一些。”

此人，竟是整夜都醒著？

心頭似被甚麼觸了一下，如醍醐灌頂。

這才叫世事無常。

第一條，他是太上皇，說我能逼迫他做甚麼事，那的確跟螞蟻能打敗老虎一樣好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