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三章 .絕（中）[第2頁/共4頁]

“嗬嗬，人生如是，無悔無憾。”雲晚簫負手而立，臉上固然在笑，心底倒是苦澀難語，“孟先生，阿玉跟娘就有勞你跟師太照顧了。”

唐軍大營轅門以外，雪林當中，幽幽地亮起一點寒芒，對準了現在卓立轅門前的雲晚簫。

孟長青哽咽難語，低下了頭去，半晌才道：“踏青時節，必然會茵草各處……”

阿玄收起手中劍，“我隻曉得，棠之不管如何都要你活著……就算這一世都不能再見棠之，隻要我一向護著你，棠之必然會記取我……這些年來，我身為死士，向來不曉得活著有甚麼意義，也向來不曉得我死了，會有誰為我難過……現在我曉得，棠之就是我活著的意義，我若走了，他也會記取我，如許就夠了……卿卿，我們走吧。”

“報――興州大捷！”

霍小玉溫馨地看著雲晚簫，想從她的笑容中看出這話的真假，“離得開麼？”

“夠了！”阿玄劈手奪過杜卿卿手中的長弓，摔在地上，“或許是雲晚簫害你有家歸不得，如果人間事事都求一個果報，那我本日豈不是要怪你害我今後與棠之天涯相隔，再難相見？再有，你的爹孃豈不是要怪你累他們被陛下叱罵，一世難安？”

“爹爹……也隻是棄子……”雲晚簫俄然冷冷一笑，心頭前所未有地感覺苦楚，枉她爹爹拿她為儘忠天子的禮品，媚諂君王，到頭來，不過也是一枚棄子。

杜卿卿沉沉一歎，不甘心腸轉頭瞧著轅門前的雲晚簫，眸底儘是湧動的暗潮。

雲晚簫笑了笑，轉頭望著霍小玉，右手暖暖地覆在她手背上，輕柔地拍了三下，“君子一諾，決不食言。”

雲晚簫再笑了笑，望向孟長青，“有孟先生幫手，分開的勝算又多一成。”

雲晚簫抬頭看著天上飄落的飛雪，俄然怠倦地笑了笑，“孟先生，方纔但是有話要說？”

“是他害我有家歸不得，害我……”杜卿卿永久都冇法健忘雲晚簫當初當眾揭露她喬裝哥哥的一幕，“我恨他！為何我落到明天如許的地步，他還能安然無恙的做他的大將軍？”

阿玄絕望地點頭：“前次那一箭還不敷你宣泄內心的怨念麼？”

孟長青第一次曉得，本來這簡簡樸單的一個字，一旦成為了存亡之約，說出口竟是這般沉重。

杜卿卿悄悄握緊了拳頭，不發一言。

孟長青隻感覺心頭一酸，顫然接過甲片，“這個大話，會讓我慚愧一世……”

“不若……”

孟長青舒展眉心，這統統的統統似曾瞭解，讓他想到當年的雲老將軍，就是在潼關外臨時領命迎擊叛軍，這才落了個前無活路、後無援兵的戰死了局。

回紇偷襲長安，隻不過是拉開侵犯大唐的序幕，他們要的，已不但僅隻是劫掠大唐，另有大唐這個風雨飄搖的江山。

“你……”杜卿卿頓時啞然，心中的肝火卻冇有半點減退的意義。